李诗雨的目光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平静。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林青霞从未听过的柔软：

“是月球五号发射的时候。”

“月球五号？”林青霞努力回想。

“就是王宝贤登月的那艘飞船是吗？”

“嗯。”李诗雨点了点头，视线依然望着前方，但眼神似乎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那天……我父亲也来了，全家人都到了万户角。”

那一天他们一家人都聚在了一起。

林青霞一怔。这是她第一次听李诗雨提起“父亲”。

李诗雨的母亲是国际知名的影星，但官方资料里始终标注着“未婚”。媒体猜测过无数版本，但从未有过确切的答案。林青霞一直以为，李诗雨的父亲或许是个不愿露面的富豪，甚至有可能已经离世……但此刻，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答案可能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他……”

林青霞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是做什么的？好像从没有见过他。”

李诗雨没有立刻回答。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方向盘，半晌，才淡淡地笑了笑：

“他啊……怎么说呢？虽然很爱妈妈，也爱我们，可他是个很忙的人，嗯，不过，假期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都会聚在一起。”

林青霞听出了她话里的回避，但更多的是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不是怨恨，也不是疏离，而是一种……近乎无奈的情绪。

跑车继续飞驰，但林青霞知道，有些问题，她是不应该再问的。她悄悄看了李诗雨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再问下去。

就这样，汽车一路朝着长安驶去。

途中，在经过一片海岸线时，李诗雨想了想，便减速驶出了高速，将车停在那片海滩上，海滩上有不少车辆和游客，在汽车停好后，林青霞看着海滩，有些好奇的问:

“这里的景色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怎么会有这么多游客。”

“因为……”

李诗雨指着远处的一个不起眼的石碑说道：

“这里是一切的开始！”

“一切的开始？”

好奇中，林青霞和李诗雨走到了那个石碑前，然后她惊讶道：

“这，这是登陆点，是重返婆罗洲的登陆点是吗？”

不用解释，这里就是“自由公园”，虽然名气不大，但对于SEA来说，却是一切的开始，当年李毅安所率领的婆罗洲警备部队，就是从这里重返婆罗洲主岛，然后收复了山打根，开始了这一切。

走到石碑前，看着石碑上铭刻雕塑群像，这是李毅安和军人们在海边行走的浮雕，该浮雕原本应该描绘了当年登陆作战的场面，林青霞突然伸手指着其中的一个人，满是崇拜的说道。

“他一定就是阁下吧。”

李诗雨好奇道：

“为什么会是他。”

“因为他没戴钢盔……”

林青霞的解释，让李诗雨一愣，显然，她没注意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