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走到赵承平身边,低声说:“看来这开发商挺警觉,咱们得小心行事。”
赵承平点点头,两人继续在工地里寻找线索。他们跟着施工队伍,在各个角落观察,试图发现方太良与开发商接触的痕迹。
几天过去了,他们依旧没有实质性的收获。赵承平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担心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引起怀疑。
赵承平的眼神看似专注于手中的工具,实则思绪早已飘远。就在他们两个人在寻找线索的时候,高育良的身影蓦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那张平日里看似沉稳威严的面容,此刻却仿佛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他始终觉得这个人不简单。高育良身为侯亮平的师父,在官场经营多年,人脉盘根错节。之前发现的匿名账户资金流向与高育良亲信有关联,这仅仅是冰山一角吗?他是否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扮演着更为关键、更为隐蔽的角色呢?赵承平越想越觉得心中像是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喘不过气来。
而此时的侯亮平,正仰望着工地高处的塔吊和脚手架。他总感觉工地的上面似乎藏着什么秘密,一种职业的直觉告诉他,那里或许有着他们苦苦寻觅的线索。他轻轻碰了碰赵承平的胳膊,朝高处努了努嘴,低声说道:“承平,我觉得上面不简单,咱们上去检查检查。”
赵承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顺着侯亮平的目光望去,点了点头。两人放下手中的工具,朝着通往高处的楼梯走去。楼梯上满是灰尘和油渍,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以免滑倒。他们的脚步很轻,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眼睛却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爬到一半的时候,赵承平忍不住再次开口:“亮平,你说高老师他…… 真的会深陷其中吗?” 侯亮平的脚步顿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承平,我也不愿相信,可摆在眼前的这些线索,又让我不得不去怀疑。他是我的师父,曾经我那么敬重他,但如果他真的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我也不能包庇。”
赵承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明白你的感受。
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更多的证据,无论真相如何,都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两人继续向上攀爬,终于来到了高处的作业平台。
头顶的烈日炙烤着,脚下的铁板被晒得发烫,
他们一到达高处平台,便立刻展开搜寻。眼睛像扫描仪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处隐蔽的地方。这里堆放着各种建筑材料,杂乱无章。破旧的麻袋里装着石子,钢筋随意地散落一地,还有一些废弃的木板和生锈的工具。
两人穿梭在这些杂物之间,仔细查看每一个可能藏有线索的箱子和柜子。赵承平时不时蹲下身子,用手拨弄着地上的灰尘,希望能找到一些纸片或者其他可能有用的东西。侯亮平则踮起脚尖,努力往高处的缝隙里张望。然而,找了一圈下来,他们只发现了一些在那里干活的工人。这些工人正埋头苦干,有的在搅拌水泥,有的在绑扎钢筋,每个人都专注于自己手头的工作,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赵承平轻轻叹了口气,朝侯亮平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看来这里暂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咱们先撤吧,免得引起别人怀疑。” 侯亮平点了点头,两人转身准备顺着原路撤离。
就在他们走到铁梯口的时候,一个粗壮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声喊道:“喂,你们两个!站住!” 赵承平和侯亮平心里 “咯噔” 一下,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穿着脏兮兮工作服的男人正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们,不用问,这人便是包工头赵阳。
赵阳双手叉腰,大踏步地走了过来,质问道:“你们俩在这里干啥呢?不好好干活,跑这上面来闲逛,当工地是你们家后花园啊?”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空旷的高处平台上回荡。
赵承平心里迅速盘算着应对之策,脸上挤出一丝憨厚的笑容,赶忙解释道:“赵工,实在对不住啊。我们刚才在下面干活的时候,听到上面好像有异响,担心是设备出问题影响工程安全,就上来看看。结果没啥事儿,正准备下去接着干活呢。”
侯亮平也在一旁赔笑着附和:“是啊是啊,赵工,我们也是想着多为工地出份力,可不敢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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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却并不买账,他上下打量着两人,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哼,少给我找借口!工地设备有没有问题,轮得到你们操心?你们俩是哪个班组的?叫什么名字?”
赵承平心里暗暗叫苦,他们事先虽然对自己的身份背景做了些准备,但突然被这么一问,还是担心露出破绽。他稳了稳心神,回答道:“赵工,我们是李师傅那个班组的,我叫张大力,他叫王二牛。平时主要负责搬运材料和辅助维修的活儿。”
赵阳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李师傅班组里有没有这两个人。过了一会儿,他还是一脸狐疑地说:“我咋没听过你们俩?李师傅呢,他人在哪儿?把他叫过来!”
赵承平心里 “扑通扑通” 直跳,知道这下麻烦了。如果真把李师傅叫过来,很可能会露馅。他灵机一动,说道:“赵工,李师傅刚才派我们上来查看情况,他自己在下面盯着材料装卸呢,这会儿走不开啊。”
侯亮平也赶紧补充:“是啊,赵工,您也知道工程正忙,李师傅一个人要管好多事儿呢。”
赵承平和侯亮平好不容易摆脱了包工头赵阳的怀疑,为了继续伪装下去,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赶紧融入到工地的劳作中。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这片工地之上,地面被烤得滚烫,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人直咳嗽。
赵承平扛起一摞沉重的砖块,脚步略显蹒跚地朝着指定地点走去。每走一步,肩膀上的压力便如潮水般涌来,勒得他的皮肤生疼。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后背像是被泼了水一般,紧紧地贴在身上。他咬着牙,努力保持着镇定,不让旁人看出自己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