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条件反射地扣上了扳机。
小队成员齐刷刷举枪对准轮椅上的老人,战术手电的光束交织在那张布满伤疤的脸上。
“你是谁?”陆凡的声音冷得像冰,枪口纹丝不动,“为什么要帮我们?”
轮椅上的老人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笑声,像砂纸摩擦金属。
“我叫天煞。”
他残缺的手指敲击着轮椅扶手,“至于为什么帮你们……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王大江的枪口微微晃动:“操,这鬼地方净出疯子!”
“天煞?”陆凡低声重复,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二十年前失踪的‘天蝎’组织首领?”
轮椅上的身影微微前倾,幽蓝灯光在他空洞的眼窝里投下阴影。
“正是。”他的声音突然带上几分讥讽,“不过现在,我只是个瞎眼瘸腿的老废物。”
陆凡的战术面罩下,眉头紧锁。
他缓缓放下枪,但手指仍搭在扳机护圈上。“你和疯娘什么关系?”
天煞的笑声戛然而止。
监控室的警报声从远处传来,在金属通道中回荡。
“夫妻关系。”他平静地说,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
“什・・・・什么?!夫妻关系??”西风差点跳起来,匕首在手中转了个圈,“你他妈在逗我?”
苍血的弓弦绷紧了一分:“夫妻?那为什么要杀她?”
天煞缓缓抬起颤抖的手,指向自己空洞的眼窝,又拍了拍毫无知觉的双腿。
“这就是原因。”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二十年前,她用双手挖出了我的眼睛,用铁锤砸碎了我的膝盖骨!”
通道里的温度仿佛骤降。
陆凡看到老人掀开的裤管下,扭曲变形的膝盖骨像两团畸形的树瘤。
“她把我囚禁在地下室二十年。”
天煞的声音渐渐平静,却更令人毛骨悚然。
“这些年天蝎组织做的所有丧尽天良的事——人体实验、毒气袭击、村庄屠杀——全是她以我的名义干的。”
医务兵的检测仪突然发出滴滴声。
“他的生命体征……老天,他全身器官都在衰竭……”
天煞空洞的“目光”转向医务兵:“硫酸顺着泪腺流进了内脏。我能活到现在,全靠仇恨支撑。”
陆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远处,又一阵机械运转声传来,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