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暗流涌动,晋祠附近上演局中局(上)

原是从骑兵营调过来的,难怪对火器鞍具这般生疏。

“绳结要留三指宽的活动量。”

他抽出腰刀鞘轻敲鞍鞯,刀镡处“常”字家纹在月色里泛着冷光。

“前几年的河间之战,有个百户就因为绳结太紧,震天雷卡在鞍袋里没掏出来。

你骑射惯了,记住这铁疙瘩比弓箭金贵。

引信火捻浸过蜀椒油,沾不得露水。”

王虎喉头滚动,握紧震天雷的指节发白。

“小公爷放心,末将在居庸关见过这物件炸穿鞑子的铁皮车。”

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这炉子里灌的是定边军的‘神火飞鸦’改良配方?”

常茂没接话,将最后一枚震天雷塞进最瘦小的士兵怀里。

这孩子叫李柱,十六岁,胸前还别着半枚残缺的牙牌。

那是他父亲,前神机营把总李火头的遗物。

“你父亲当年在济南城头,用震天雷轰塌过张士诚的攻城塔。”

说话间常茂忽然伸手按住李柱的肩膀,“今晚若听见信炮响,就往西北角槐树影里扔。

那里地势低,弹片能溅到月台上的贼寇。”

李柱抬头撞见常茂左手无名指根的焦疤,那是去年北平城防时,为抢出即将殉爆的震天雷留下的。

少年突然立正,牙牌撞在甲胄上叮当响。

“小公爷,末将记得您说过,震天雷落地前要数三声‘风火雷电’。”

于此同时,公输器的布鞋尖碾过青苔,鞋底的软木纹路恰好嵌进砖缝。

这是他第三次踩点时发现的,晋祠地砖每七块便有一块留有工匠暗记,呈北斗状排列。

怀里的子母铳联动装置缠着浸过炭灰的棉帛,金属部件相擦的细响被他刻意的咳嗽声掩住。

“左三右四,轴距两尺七寸。”

公输器蹲在圣母殿西配殿檐角阴影里,指尖顺着砖缝丈量。

装置底部的三角铜架喀嗒扣进石缝时,他忽然听见东配殿方向传来马打响鼻的声音。

屏息数到第七声心跳,才敢继续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