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卓那染血的唇瓣微微翕动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虽然气若游丝,但却字字带刃:“那厮……咳咳……少爷……苟洪他……”话音未落,栾卓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剧烈地咳嗽起来。随着他的咳嗽,一股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戚福的棉袍上,宛如数朵妖异的墨梅在黑暗中绽放。
深夜的巷道里,传来了更夫有节奏的打更声,那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有些空灵和诡异。与此同时,守卫们的靴底还在滴滴答答地落着血水,这些血水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滩暗红色的污迹,让人触目惊心。
戚福站在宅门前,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挥手示意众人先将受伤的栾卓安置在后院,然后顺手拉过一名守卫,俯身在他耳畔轻声低语了几句。那守卫听完后,立刻点头应是,然后转身快步离去,再次从宅门鱼贯而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戚福则留了下来,他借着微弱的残存光线,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仔细观察着栾卓身上的伤口。当他的目光触及那翻卷的皮肉时,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在那狰狞的伤口深处,隐约可见某种中毒的迹象正在栾卓的肌理下蜿蜒游走,仿佛是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正伺机而动。
受了伤的苟洪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带领着一行人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宅邸。
门前的守卫远远地望见了苟洪的座驾,立刻毫不迟疑地打开了大门,恭敬地放行。车辆缓缓驶入府邸,最终在正厅前停下。
苟洪艰难地下了车,脚步有些踉跄。他的随从们急忙上前搀扶,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进屋内,让他在一张太师椅上坐定。
然而,就在苟洪刚刚坐稳的瞬间,一个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房间。
“谁?”苟洪警觉地喝问,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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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在苟洪的注视下,缓缓地走到他面前,抱拳跪地,低头说道:“主人,小人有要事禀报。”
苟洪定睛一看,只见此人身材娇小,声音低沉而细微,若不仔细听,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个女子。
“哦?有何事?”苟洪皱起眉头,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