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商郎士淳言道:“六爷,我们是茶商,即是在商,那便多少是有点银子过活的。可本钱本钱,那就是制茶的花费呀!茶什么东西?天浇地长,这花费花哪里去了别人不清楚您会不知道么?全在茶农们的身上呢!五两?那能够什么用?若不是您年底之时放粥赈民,那些茶农们还不知要饿死多少呢!马上可就要开春了,还能剩下多少茶农干活还不知道呢!”
郎士淳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是有一部分是事实,那就是茶农过得的确也是非常苦的。
刘梦棣此时却是笑道:“郎掌柜,本王拖欠过你银子没有?”
郎士淳一愣,只得应道:“六爷您在生意上的信誉自是没得说,我们也都记得您的好,不管坊间如何说您不堪,我们一向都是十分敬重您的。朝廷的事情自然是与六爷您无干,但您毕竟是王爷,且还做着这茶货生意,您得管着我们呀!我们若是没了,您不也没钱赚了么?”
刘梦棣哈哈笑了起来:“看吧看吧,顶郎掌柜话头上了,这话里话外的就是让本王把收你们的茶价再往上涨涨呗? 这事嘛其实也好说,不过也得一会儿再说,本王先与裴爵爷聊聊!”
坐在桌边的裴帆愣了一下。
他是真没想到刘梦棣会主动来找自己。
裴帆刚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若是真站起来,那自己的气势马上就会短上那么一截。
可若是不站起来却又怕真把刘梦棣给得罪了。
裴帆正犹豫之时,刘梦棣已经来到了裴帆的身边。
“行了行了,别起了,坐着吧。”刘梦棣说着便在桌边坐了下来。
刘梦棣是此件的主角,现在所有人的目光当然也都在刘梦棣与裴帆的身上,刘梦棣自己觉得没什么,但裴帆却是显得有些十分不自在。
毕竟内务府的事情有些脏,他是真不想拿到明面上来说。
刘梦棣看了看裴帆身前桌上的茶壶,而后用鼻子嗅了一下,微笑道:“一会儿若是有空,就换个口味吧,我青衿堂虽然是酒楼,但好茶也是存了不少!你这茶……家里喝喝也就算了。”
刘梦棣也拿裴帆身前的茶叶说事,这让裴帆有些下不来台,也好在刘梦棣的话并没有说得太难听,还是留了不少的余地。
“呀,忘了。”刘梦棣赶忙说道:“裴爵爷你也是做茶叶生意的,想来家中亦是藏了不少的好茶吧?”
裴帆板着脸反问道:“六爷这话什么意思?”
刘梦棣笑道:“裴爵爷,说实话,其实本王在心里对你还是颇有些好感的。至少你与别的二世祖不太一样,你还想着自食其力,虽然手段不是太高明也不太正经,但至少你在做了!即是如何,本王也不好断了你的财路。”
裴帆一听,两眼便亮了起来。
刘梦棣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那就是他不会干扰裴帆在内务府做的茶叶生意。
裴帆镇静地说:“六爷,您能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