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一声。

“王老板，你听这声！

夜里联防队巡街，整条华亭路都晓得是侬王来金的手艺！”

王来金被这动静吓了一大跳，吵得无法集中精神，干脆大手一挥答应下来。

他动作太大，不小心把一旁的算盘碰落了下来。

“成交！”

伴随着他的话音，生锈的算珠滚进苏联糖罐底，“这批货你们什么时候要都可以，我随叫随到！

等到时候，冰柜顶上给侬焊个麦乳精货架——用纺织局废钢筋改的！

保证牢固，不好用你来找我！”

阿亮笑呵呵的拍着他肩膀夸起来。

“王老板爽气！和你做生意就是痛快！

说好了，以后咱们要常来往的！”

王老板开门就做成了一笔大生意，自然是好话不要钱的说个不停。

窗外飘来煤球炉的余烬味，混着黄鱼车运货的叮当声。

叶平安向来话不多，就由着阿亮去和王来金哥俩好的继续耍花腔。

他一扭头，就瞥见王来金往冰柜底板塞了本日文电器手册——封面的和服女子正对着"；为人民服务"；的标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