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亮话音刚落,却见陈伟杰掏出放大镜,镜片后的眼睛突然睁大:
“周老,这开片纹路...是北宋汝窑?”
“好眼力。”周九如欣慰颔首,“不过更难得的是这瓷枕背后的故事。”
他示意众人围坐,从西装口袋取出白手套戴上,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婴儿。
“元丰五年春,苏轼在黄州城东垦荒。
有位制瓷匠人听闻先生喜卧榻读书,特烧此枕相赠。”
周九如说着,抚过瓷枕边缘的冰裂纹,“你们细看蹴鞠童子的衣袂——”
雷东明举着强光手电凑近,光晕流转间,青釉下竟隐现墨迹。
叶平安倒吸口气,那分明是《定风波》的草书笔意,莫听穿林打叶声的";听";字最后一竖,正化作童子飞扬的束带。
“当时窑火难控,匠人将东坡新词写在胚胎上,谁知高温下墨色化入釉中。”
周九如的指尖停在雨过天青处,眼中满是欣赏的对着叶平安感叹道:
“这抹烟雨,可是等了九百年才等到知音人啊。
平安,你们真是运气好,捡到大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