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心态变了。

他们不止希望永恒殿跌落神坛，更想着将来若是得道，定让永恒殿付出代价。

兴许是他们真的怒了。

又或许只是他们见到了神明的血条动了，所以不怕了...

没人知道。

就连他们也分不清楚...

此时此刻。

当上苍之上的战场中，万里沧溟，涌起弱水三千，突破防线，落下天幕之下时，首当其冲还是奔着这片乱战之地而来。

从下苍的视角里，事情的开始，是听到了高高的天穹之巅，隐有龙吟，接着那些翻腾的灰雾上，泛起一层乳白色的雾霭...

天际就像是黎明前的破晓，泛起鱼肚一般的白。

似天亮了，这片人间也将等到他们所期待的云开雾散时。

不管是身处战场中的神仙与天帝，还是临凡的仙，又或者是仙人之下的芸芸众生，皆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天幕上，仰头看去...

眼中尽是茫然与恍惚。

随之还升腾起了一抹不该存在于此刻的期待...

那是曙光吗？

然下一秒。

期待落空。

骇人一幕，再度于意料之外上演。

那将雾霭照亮的光，并非黎明前的破晓，更非大日的光，而是雨...

漫天泛着白色光辉的雨。

它们先是点亮了天上的雾，接着又洞穿了厚厚的云层。

最后落下，洗净地与天二者之间的硝烟。

他们痴痴仰望，小声探讨。

“下雨了？”

“白色的光雨？”

“不...那不是雨。”

随着光雨落下，临近头顶，他们也看清了它们的模样，那是一条条蛇，水做的蛇，通体晶莹，泛着白芒，周身萦绕着道蕴，与寻常的蛇一般大小。

按理，仙人何惧？

可是。

耐不住数量太众，倾盆大雨...

光蛇如雨。

覆天而来。

众生神色骤变，如临大敌，期待落空，茫然不负，恍惚消散，剩下的只有警惕和恐惧。

瞳孔骤缩，眼珠瞪大，嘴巴微张，喉结频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