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被陆旌喂了十几年的汤药,见他端来药碗,下意识就等着人来喂了,谁知陆旌会直接罢工不干。
苦味一阵一阵地泛开,光是闻着就难以下咽。
顾宜宁伸出手指,碰了下碗边,又飞速地收回手,轻道:烫。
陆旌脸上没什么情绪,沉静的眼眸似乎笼了层云雾,淡淡的,除了倦怠之外没有多余的喜怒。
他没将药碗放下,反而舀了勺黑汁送到她嘴边。
顾宜宁看着眼前人耐着性子克制隐忍的模样,终究是乖巧地咽下了一整碗苦药。
药用完了,砂糖梅也见了底。
她左顾右盼,状若无意地问:叶姑娘呢?
昨夜下了那么大的雨,陆旌就算顾忌着陆老夫人的颜面,也不会轻易将叶雅容赶走,她想当然地觉得那位叶姑娘也同样住进了景元殿。
等回复的过程有些漫长。
就在顾宜宁以为男人要回她个不该知道的别多问时,陆旌却将空碗放回去,清冷地瞥她一眼:不知。
怎会不知?
没在景元殿吗?
陆旌看着她一脸不信,突然道:真当这里什么人都进得来?
顾宜宁垂下头,不甚在意地揉了揉被角,殿下怎能空口说瞎话,我下午被挡在门外面的时候,亲眼见她进来过的。
陆旌还挺佩服她,是怎么顶着别人未婚妻的名头来他这乱吃飞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