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他为她解说着,将这中间的牵扯纠葛一一说与她听。

许连琅困乏的很,还是强撑着精神听,“窦西回的那位妾室阿琅也见了,更像你,窦西回便更宠了几分, 其实我倒瞧着,他或许还爱着你,就是这种爱太过于恶心了。”

路介明嘴上毫不留情,恨不得以最下流的话语描绘这个曾经让他唤过“姐夫”,差点将许连琅托付给他的男人。

如今想来的确后怕,幸好阿琅没有真的嫁给他。

“若说有错,窦西回才是一切的根源,阿琅你也是受害者。”

他条分理晰,将事件拆开又合拢,将许连琅从此事中摘出,又将一些过错的帽子扣在窦西回脑袋上,按死。

许连琅被牵涉其中,再加上窦西回那些话,太容易引导错许连琅了。

他说,他因为爱她,才找了替身,言语间移花接木,将什么都没做过的人放入其中,罪恶感在巨大的惊吓下自然会产生错觉。

他打量着许连琅的神情,才发觉她的注意力已经不那么集中了。

路介明的脊背陡然一僵,再去摸她的手,又已然凉了。

他一再将被褥往她的肩膀上拉,牢牢的盖在了她的下巴以下,缓缓重复道:“好了,累了就睡吧,其余的,我明日说给你听。”

许连琅其实听不太进去他的诸多话语,冉薇蔚跳井的理由路介明解释的很清楚,他说与自己无关,细细分析下,完全摘干净了自己的干系,但她总觉得不安,不安感渐渐扩大。

好在路介明一直守着她到深夜,她不肯合眼,除却眨眼外,几乎目光定格在他脸上。

路介明自然不肯离开,便就一直守到后半夜,叫了太医诊了又诊,并未发现大的不妥。

未发现大的不妥才是最大的不妥。

夜里仍然留了三位太医守值,三位太医跪在一处,大气不敢吭,殿内的那位主子终于睡了,陛下才得空出来。

路介明居高临下看着跪在脚下的太医,道:“清远大师是说过阿琅身体状况的,但养了这么久,又突发这样的情况,你们都瞧不出什么?”

他挑起单边眉,靠在圈椅中,脑袋搁在靠背上,闭上了眼,四儿抬手为他揉起了头。

他这头疼,也是老毛病了。

三位太医面面相觑,又接连摇头。

路介明抿紧了嘴,胸膛大幅度的起伏,将几案上的砚台重重的的扔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