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垫高了脚尖,臀压上了桌子一角,揉着心口,试图平复下疯狂蹦跳的窝在心里的兔子。
她也在考验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路介明心动,白日里那一番怪异的心悸让她耿耿于怀。
尽管李日公公帮她找过缘由,但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已经饥渴到肖想自己的弟弟。
在她看来,路介明与许连珀是一样的,许连珀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但路介明是她照料了四年的弟弟,感情上不分伯仲。
她对于弟弟的身体心动,实在是罪过。
他今日的长衫襟口绣有一子盘扣,他修建整齐的指尖一粒粒去解盘扣,不知是盘扣太牢还是他手指不稳,紧挨着他喉结的盘扣,他解了好久。
指腹边缘都显出一层浅浅淡淡的薄粉时,他才将第一粒盘扣解开。
路介明这般磨磨蹭蹭,反倒让许连琅觉得更加磨人。
路介明长指将盘口一个一个解下,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和大片的胸膛肌肤。
大臂上的肌肉若隐若现,他身上没什么肉,肌肉也不大,恰恰好是少年清瘦又柔韧的身体。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肌肤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肌肤上细微的凸起本不明显,但偏偏落在烛火下,却碍眼极了。
积了层层蜡油的烛台就放在桌上,烛光昏暗,但这层暗的光给他的脸镀上一层温暖的色调,他脸上细腻的绒毛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他整个人都柔软起来,许连琅也不由得跟着柔软。
她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如梦惊醒般责怪自己在做什么。
他白日刚刚落水,接连又去见了太后,该是累极,疲极,乏极,自己还这样折腾他……
少年的脸融在烛火之中,干净俊秀的脸不带任何杂质,眼神黑润润的,映照着自己蹙紧眉头又透着急切的脸。
这张脸带着扭曲的不确定感,而后像是被外力击中般,慢慢浮现出内疚与自责。
为了做一种所谓的证明,肆无忌惮的挥霍着路介明对自己的不拒绝。
本来还面红耳赤的涨红感从头到脚褪了下去,路介明还在解着衣衫,盘扣已经揭开,露出雪白的里衣,胸膛暴露的面积越来越大。
她身陷在一种内疚自责中,这种内疚自责彻底压盖住了她本来该有的悸动。
以至于让她完全判断失误,她白日里对于路介明的一番心动果然是意外。
“好了,介明,”她踱步到他身前,踮起脚尖,替他重新将衣服拢好,先是里衣,再是粒粒盘扣,她轻声道:“是我白日恍惚了,我的小殿下是亲弟弟一样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