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这才知道侯府欠着户部银子,她以为顾少逸偷偷借的,问了顾老夫人才知道,这十几万两银子早些年就欠下了,是老侯爷借的。
顾少逸把银子还上了,是从景王府借的银子。温婉有些后悔,早知道景王府有钱,她就不嫌弃叶少甫是个病秧子了。
她费尽心机嫁进侯府为了什么,还不是看侯府有泼天的富贵,谁知竟欠了十几万两银子,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景王府的富贵与她无缘,真是便宜了沈颜沫,一个孤女命也忒好,先是嫁进侯府,和离后后景王爷也不嫌弃她,依然要娶她。
温婉心中不忿,在顾老夫人耳旁挑拨了几句。
顾老夫人也知娘家侄子有权有势,库房充盈,想把她看重的姑娘嫁过去,将来有事也好说话。奈何侄子不愿意,非要娶那个丧门星,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请哥哥回来,也不知哥哥能否说动侄子。
温婉的一番挑唆正合她意,她正要派人到景王府打探一番。顾少逸回来了,开口便说,叶少甫非要娶沈家娘子,舅舅也不能阻止,且已答应了,让顾老夫人不要闹了。
顾老夫人不信,让人备车,去景王府问个明白。她去了景王府,也不知和老王也谈些什么,出来时泪眼婆娑,欲言又止,神情十分哀伤且痛苦。
老王爷送走顾老夫人,来到叶少甫书房:“我这边已经处理妥当了,你安心做你的王爷。”
叶少甫手里把玩着金锁,抬眸看向老王爷:“皇上派我去查两淮盐税,不日,我便要出京都。我已拜托表弟,让他多多照顾你,您年事已高,在京都颐养天年吧,不要到处云游了。”
老王爷这次回来,就没打算走,本来他就时日无多,早年酗酒伤了身子,太医让他戒酒,他把太医的话当耳旁风,一日三次饮酒,身子掏空得厉害,听见叶少甫要离开京都,有些不舍:“不能留下来吗?”有些话他说不出口。
“作为臣子,您应该知道,自古忠孝难两全。”叶少甫收起金锁,再过些时日孩子要出生了,他必须看着他们出生,否则他不放心。
次日清晨,叶少甫坐上了南下的客船,站在船头,他想起那日送沈颜沫的情景,立刻明白她神色轻松是为什么,终于离开京都了,周围的空气都是清新的,弥漫着腥土的气息,却让人觉得好闻。
前方,沈颜沫的船漂浮在水面上,一行人无所事事,除了观赏沿途风景,便是坐在客舱里闲聊。
沈颜沫觉得无聊,便让秋月把算盘找出来,学着打算盘,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阳春三月,天气回暖,又因往南走的原因,几人都换上了薄衫。
沈颜沫依然坐在客舱里拨弄算盘,一个月下来,她已经习惯了,一天不摸算盘,反而觉得不习惯,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喜欢她拨弄算盘珠子,算盘珠子声响起来,肚子里的孩子便安静许多,金娘子几人都啧啧称奇,纷纷夸赞孩子聪慧。
这日,秋月刚把算盘拿出来,便听林枫的声音传来:“夫人,咱们遇到点情况,你在舱里先别出来。”说着话人已走过来了,站在门口:“夫人莫担心,有属下在,定让夫人和小主子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