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

这一路上，唐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京城，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快一点到京城，早点到京城的话，或许就能早点戳穿这个谎言了。

可是，他也怕到京城......

一路上跑死了好几头马，到京城的时候，刚好是夜里。

到了战王府时，看到战王府中挂着的白幡，白灯笼，他只觉得刺眼。

一直到了灵堂里，他看到了那个安详的躺着的裴姝儿。

他只觉得手脚发麻，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

一直走到了那尸体旁，他伸手去捻尸体的脸颊，发现脸上的皮肤是真的。

冰冷刺骨的体温，和她平日里皮肤上的温热完全不同。

再看向肩膀上的那一粒红痣。

一直含在眼里的眼泪，不知何时流淌了出来。

唐瓒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听到的人都流出了眼泪。

他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脑袋抵着棺材，说出的话很轻，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对不起，我就应该跟你一同回京的。那样，我就能知道这个喜讯，也不用你亲自走一趟了。”

“你也就不会出事了。”

唐瓒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可是他比谁都知道，他再如何后悔，那都是没有用的。

裴姝儿，真的走了，真的回不来了。

他之前，是想要得到天下的。

可是他想得到天下的初衷，就是为了和裴姝儿分享这天下。

让他们再也无人能压制他们。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唐瓒在灵堂坐了三天三夜，从未合过眼，一双眼睛熬的通红。

他的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棺材。

柳絮都急了：“瓒儿，你快休息一下吧，我知道你和姝儿感情深厚，她若是在的话，一定会想你好好的，而不是这样折磨你自己。”

唐瓒就那么靠着棺材坐着，说出的话里满是哀伤。

“我闭不了眼，我只要一闭眼，看到的就是裴姝儿的笑容，还有她跟我说的话。”

等唐瓒熬到第五天的时候，不仅仅是柳絮急了，连唐沛忠和唐老夫人也急了。

最后唐沛忠趁唐瓒不注意，将他打晕，带回了房间，唐瓒才得以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