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晏清辉和耿新并不熟稔,后来也没有经常见面,他们仅有的联系就是晏清辉一直向疗养院提供资金费用。
耿新甚至没有在清醒的时候和晏清辉说过一句话。
可他突然就清醒了。
在这样紧要的关头。
如果此时此刻耿新在犯病中,没有人能保证他会说出什么言论,又会做出什么表现,而媒体又会如何渲染这个本就荒唐的事件。
但是他清醒了。
幸好,他是清醒的。
大概这就是真心永不该被辜负,善良也注定有所回报。
满月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她忍不住掉下眼泪,忍不住扣住晏清辉的手。
他的手在发抖,很轻微的抖,只有她能感知到。
就好像,他的脆弱,只有她能看见一样。
也好。
哪怕只有她自己能看到,也很好。
回去的时候满弈没有再跟他们一起,车子平缓驶离,寒冬更甚,车厢里却暖洋洋的。
满月扭头看向窗外,悬挂的夜幕,映着很多光亮。
“明天大概是个好天。”她说。
晏清辉也看一眼,仅一眼,目光便全都落在了满月的侧脸上。
他应一声,“是么。”
“那真的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