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俩人哪根筋搭错了,竟当众吵了起来。围观的众人一片安静,无一人敢发声,毕竟两家势大,谁也招惹不起,万一说错什么话,事后两家迁怒起来可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如就这么安安静静吃瓜比什么都强。
孙延召也没想到他二人能如小孩子那般吵架,仔细想想倒也觉可以理解。日后的权臣韩德让,如今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之时,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可一手促成韩、华两家联姻的耶律贤脸色阴沉的就好像是暴雨将至,抚着胸口,咳嗽了一阵,才开口劝道:“都少说一句吧,别忘了各自的身份!德让,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星宰,韩家参天大树,德让又文武双全,我看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有耶律贤出面说和,两人这才止争。正此时从营地中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一骑正是耶律玄,他笑道:“我说营地里没人的,原来都在这里,怎的这般热闹?”
他在马上瞧见了地上的野猪,一眼就发现猪眼中的短剑,笑道:“看来是庆杰夺了魁首。”
孙延召笑着说道:“不过是侥幸罢了。”
“庆杰,说来也巧,你看我带谁来了?都说你们庆家大房二房关系紧密,你二房的堂叔,正好来上京采买。你帮我认认,”耶律玄把人群后的一中年人请上前来,这人圆鼓鼓的,圆头圆脑圆脸圆眼,蒜头鼻子,小鱼嘴,看上去有些喜庆。“庆郯,这是你们大房的嫡长孙,庆杰。”
这“叔侄”俩都没想到在这上京也能碰到真正的“庆家人”。
庆郯虽表面镇定,可上前的脚步好似要奔赴刑场一般,心中咒骂:他娘的,好死不死碰到了真庆家人,你庆氏嫡孙大冷天不在齐州家中,跑这来干叼啊,这回完了,我命休矣啊。
而另一边,孙延召听说这是庆氏二房,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早就听师姐讲过,齐州庆氏大房二房关系极佳,心道:完了,这庆氏嫡孙的马甲恐怕保不住了,可要没了这马甲,华星宰还不弄死我啊。妈的拼了,为今之计只有先一步指认对方是个骗子。
果然一照面,两人大眼对小眼谁也不认识谁,互相看了一阵,皆是冷汗直流。
孙延召刚想背水一战指认对方是个骗子,可突然又觉得不太对劲,如果对方是真的庆氏二房,那不应该马上指认自己身份作伪吗?可为何许久不言语,瞧对方那眼神漂浮不定,难道……真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