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奔波整日本就劳累,又经这一番颠鸾倒凤,体力透支到了极点,这一觉吴天翊睡得无比沉酣。
直至半夜,喉咙干渴如焚,他才悠悠转醒。
刚要起身,脑袋一阵剧痛袭来,好似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
他双手紧紧捂住脑袋,眉头拧成一个 “川” 字,试图缓解这股钻心的疼痛,轻轻晃了晃脑袋,可晕眩感不仅没退,反而愈发强烈。
前世的吴天翊,酒局应酬无数,各种烈酒都曾下肚,却从未有过这般难受的体验,直觉告诉他,这绝非普通醉酒的症状。
借着昏暗摇曳的烛光,他环顾四周,只见整张床榻凌乱不堪,被子被扯得七零八落,衣物也胡乱散落一地,空气中还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刹那间,昨日那荒唐又旖旎的画面,如潮水般在他脑海中汹涌翻腾,每一帧都无比清晰。
他满心疑惑,自己向来自控力不错,再怎么放纵也不至于如此失态,思索片刻,目光锁定在床头那只剩残液的酒壶上,心中瞬间了然:问题,肯定出在这酒里!
吴天翊深吸一口气,强使自己冷静下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梳理了一遍。
回想起张屠夫当时那副急切劝酒的模样,一切都昭然若揭 —— 好你个杀猪的,竟敢在酒里动歪脑筋,设下这般龌龊陷阱!
可事已至此,错误已然铸成。
自己身为堂堂七尺男儿,犯错担责本是分内之事,可对媚娘而言,这意外的情事极有可能成为一场灭顶之灾!
她本就孤苦伶仃,带着孩子艰难度日,若此事传扬出去,往后还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吴天翊起身穿上里衣,随即回到床上俯身凝视着身旁仍在酣睡的媚娘。
她面色红润,恰似春日里绽放的娇艳桃花,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在梦中也正经历着美好。
望着这如诗如画的俏脸,吴天翊的心猛地揪紧,一股强烈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在心底暗暗发誓:“我绝不能做那等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混账东西,必须对这可怜的女人负责到底!”
可话虽如此,难题却接踵而至。
他从未处理过这般棘手的情感纠葛,全然不知媚娘醒来后会作何反应,是惊慌失措,还是满心懊悔?
况且,家中还有两位未婚妻,虽说尚未正式过门,但婚事早已板上钉钉。
别的不说,单是陈翠兰那火爆性子,知晓此事后,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再者,自己身为燕王世子,身份尊贵,而媚娘不过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两人地位悬殊如同云泥。
一想到便宜老爹那威严的面容,吴天翊心里就直打鼓,他老人家又怎会同意这门亲事?
吴天翊越想越烦,只觉千头万绪缠成一团,找不到一丝头绪。
可无论前路荆棘丛生,还是惊涛骇浪,他心意已决,无论如何都要给媚娘一个交代,否则余生都难以心安。
“管他什么阻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老婆,我娶定了!” 吴天翊在心底怒吼,眼神愈发坚定。
也许是昨夜沉浸在爱意之中,媚娘此刻的容颜愈发娇艳动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吴天翊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那触感柔软温热,恰似春日暖阳,竟让他原本剧痛的脑袋,都好似舒缓了几分。
就在这时,媚娘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似是即将苏醒。
吴天翊的心猛地悬了起来,既期待又紧张,他下意识地坐直身子,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随着一声轻柔的嘤咛,媚娘缓缓睁开双眼。
她的目光还有些迷离,先是呆呆地望着帐顶,似乎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可当她的视线扫到身旁的吴天翊,以及周遭凌乱的景象时,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小…… 小王爷,这…… 这是怎么回事?” 媚娘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下意识地拉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瑟缩在床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吴天翊见她这般模样,心疼不已,赶忙柔声道:“媚娘,你别怕。昨日那张屠夫在酒里下了春药,是我没护住你,才发生了这些事。但你放心,我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媚娘闻言,泪水夺眶而出,“扑通” 一声跪在吴天翊面前,泣声道:“小王爷,是奴家命薄,连累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