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琴酒压低了眉头。
“前辈,您现在看见的新闻画面,我猜是基尔前辈那段采访,对吧?这群被采访的、戴着南瓜头捣乱的人,被证明是我这边计划中正在对抗的人那边搞的鬼。”唐泽笑盈盈地说着非常假的大实话,“我安排足立配合我的计划,替他易容之后去赴了威胁者的约。威胁者就是利用这群人,制造混乱,将足立趁乱带走的。真巧,他们领头的那个,就是个长相漂亮的金发女人呢。”
琴酒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他对普拉米亚什么的没有兴趣。
这是个没有下限的爆炸犯,和组织的业务又不重迭。
真需要用这种人的时候,完全不需要和她产生什么竞争,在暗网上下个单滴滴炸人,说不定摇来的都是普拉米亚本人。
现在的问题是,普拉米亚恐怕不是这么想的。
“你认为,普拉米亚和赤井秀一,有关联?”琴酒直接跳过无谓的推理和猜测,直截了当地反问。
“嗯哼,我不好说哦。”唐泽轻飘飘地说着,“普拉米亚此人,是我通过从本桥身上采到的化学物质样本确认的目标,我最近一直在调查她,稍微了解了一些她的情况。我们和普拉米亚又没什么矛盾,好端端的,为什么她要绑架本桥洋司呢?”
“不是某个指名道姓的订单?”琴酒嘴上这么问着,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库梅尔的能力不是浮于表面的侦探。
他既然能给出这种结论,一定是已经排除过了其他选项。
“没有发现任何迹象。实际上,本桥洋司都成那个鬼样子了,除了需要从他嘴里撬出一些情报,和我们为敌的人,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想要大费周章将他弄出来。”唐泽说到这,发出了两声听的人骨头发冷的轻笑,“总不能是奔着他炸死的那两个警察吧?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本桥洋司连自理能力都基本丧失了,这是一切讨论的前提。
他这个人,从各种意义上都对这个社会失去了价值,唯一有价值的,只剩情报和身份本身了。
排除后者,那么可以考虑的就是……
“这个人对本桥参与的案件非常感兴趣。”水无怜奈适时地出声,“排除那两个杀害了警察的案件,他参与过的爆炸案,都和组织下辖的一些人有关。换句话说,这个人对组织很感兴趣。”
“——而且还没办法通过日本警方的官方渠道,直接接触到本桥洋司。”唐泽笑眯眯地补充。
“普拉米亚,是FBI的人?”琴酒跳过现象看本质,直接反问道。
“也不一定吧。”唐泽模棱两可,“搞不好FBI通过其他渠道下的单呢?你也知道的,他们的触须本来就很长,两边过去就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
“啊,你这么说我倒是理解了。”水无怜奈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确实,有些事让黑手套来做,总比自己人来要强。”
“这就能解释普拉米亚怎么总在炸俄罗斯,又是怎么在欧洲来去自如的了。”
“谁说不是呢?FBI这招真是太狠了。”
“嗯,账单还能方便报销呢……”
听到这里终于听不下去来的琴酒深吸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懒得去管因为他发怒而被震在地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风衣。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既然普拉米亚接下来的计划和赤井秀一可能相关,那就抓紧时间……”琴酒冷淡地说,“在她的计划成功之前,阻止,并杀了她。”
只要人死了,不管她从本桥洋司嘴里探听到了什么,自然都失去意义了。
“当然……”
“……也包括赤井秀一。我明白。”心领神会的水无怜奈点了点头。
目送着琴酒带着文件袋离开,水无怜奈慢慢松开自己都快抠进沙发里的手指。
……夭寿了,真是夭寿了,组织代号成员深思熟虑,准备消灭国际通缉犯,阻止她危害涩谷安全。
能搞出这种场面的唐泽,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