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张翰年只是棋子

“走!”声音沉得像石头,“还没完。”小河和小江从水塔上下来,朝这边挥手,门口的枪声也停了,估计收拾干净了。黑车停在港区边缘,引擎低鸣,像头蛰伏的野兽。

车门一开,张翰年被押上去,嘴里塞了布,眼神还是阴冷得像毒蛇。青蓝坐副驾,小河和小江挤后座,司机声音平板得像块石头:“去哪儿?”

“回苏州。”靠着座椅,陆阳闭上眼,“老六那儿有地方,能撬开他的嘴。”车子启动,拐出港区,朝东京湾外的公路驶去。窗外霓虹灯渐渐稀疏,黑漆漆的田野和远处的山影取代了光亮。

地图掏出来又看了一遍,红圈像张网,罩住了半个国家。“‘火种’到底是啥?”小江憋不住,低声问了一句。睁开眼,陆阳语气里带着寒意:“不知道,但张翰年知道。他不说死定了,说了也未必活。”

“你觉得他会说?”青蓝扭头瞅了他一眼,手里的烟没点,转了两圈。“会。”冷笑一声,“老六有的是办法。”车厢里静下来,只有引擎的嗡鸣和张翰年低低的喘息。

天刚蒙蒙亮,黑车停在一栋破楼前,外墙斑驳,窗户糊着旧报纸,像个没人管的厂房。门口老六叼着烟,瘦得像竹竿,眼神却毒得吓人。“陆阳,这就是‘零’?”他瞥了眼车里的张翰年。

“对。”拽着人下车,“嘴硬得很,撬开他。”几人押着进了楼,里面是个大车间,堆满破机器和铁皮箱。椅子摆在中间,老六指了指:“绑那儿。”

绳子捆得死紧,老六从角落拖出个铁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家伙——刀子、钳子,还有些怪玩意儿。张翰年眼神慌了,但嘴还是硬:“杀了我吧,我不说。”

“杀你?”老六哈哈一笑,拿起把钳子掂了掂,“兄弟,这儿不兴杀人,兴的是让你想死都死不了。”手一伸,钳子夹住他手指,闷哼一声,冷汗刷刷往下掉。

“说不说?”蹲下来,陆阳盯着他的眼睛。水壶烧开了,滚烫的水端过来,老六接过去慢悠悠倒在他腿上。惨叫划破车间,腿上起一片红泡,脸白得像纸。

喘着粗气,张翰年眼神散了,终于挤出一句:“‘火种’……是武器……细菌武器……全国的据点都有……”“谁在背后?”追问一句,声音更冷。

“不知道……”摇头,声音虚得像要断气,“我只知道‘零’是代号,上面还有人,日本人……还有别人……”站起身,和老六对视一眼。细菌武器,比想的还狠,这局才刚开始。

“关起来。”对小河挥挥手,“别让他死了,留着还有用。”车间外,风吹过苏州河,湿气凉得刺骨。点了根烟,火光映着陆阳冷峻的脸,远处天边泛起鱼肚白,心里却没半点亮堂。

“接下来咋办?”青蓝走到身边,低声问。吐了口烟,“查。从东京到南京,一个据点一个据点地查。‘火种’不灭,咱们没停的时候。”风更大了,夹着河水的腥味,吹不散心里的寒意。

总统府里,灯还亮着,可那股血腥味怎么也散不掉。秘书站在窗前,手里的文件抖得像筛子,脸色白得像刚刷过浆糊的墙。陆阳抓了张翰年,可“火种”没停,文件里夹着一张纸,上面就一行字:“火种已燃,静待东风。”

腿一软,他瘫在椅子上。东风是谁?日本人?还是别的什么人?脑子乱成一团,可他知道,这场戏才刚开场。窗外东京湾的海风吹进来,咸味刺鼻,却吹不散心里的冷。

小主,

灰楼外,天色渐亮,陆阳掐了烟,转身走进去。地图摊在桌上,红圈密得像蜘蛛网,东京、南京、苏州,一个都跑不掉。青蓝靠着墙,小河和小江守着张翰年,老六坐在角落擦他的钳子。

“细菌武器……”低声嘀咕一句,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南京,“下一个在这儿。”老六抬头瞥了他一眼:“确定?”“不确定。”声音沉下来,“但得去看看。”

车钥匙扔给小江,“收拾家伙,下午出发。”张翰年缩在角落,眼神阴冷,可腿上的红泡让他动不了。没人理他,空气里只有铁锈和血的味道。

下午两点,黑车又上了路,朝南京开去。窗外田野飞快后退,阳光刺眼,可车里没人说话。地图攥在手里,陆阳眯着眼,脑子里全是“火种”的影子。细菌武器,日本人,东风,这些词像刀子,在心里划来划去。

“南京那据点是啥地方?”青蓝打破沉默,声音低得像在试探。“不知道。”看了眼地图,“郊外,废弃化工厂,红圈最大。”“听起来像个窝。”小江插了一句,手指敲着枪管。

“窝也好,空壳也好,去看了才知道。”靠着座椅,陆阳闭上眼。车子颠簸,引擎嗡嗡响,张翰年在后座哼了一声,被小河瞪了一眼,立马安静了。

夕阳挂在天边,南京郊外的化工厂像个死尸,铁皮屋顶锈得发红,周围杂草长得比人高。车停在半里外,几人下车,枪都上了膛。风吹过,草丛沙沙响,像在低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