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让他签字画押,也不过是走个必需的程序而已。
难不成,谁有那闲工夫,再从头到尾给他读一遍?
殷宝业浑身湿透地被扯坐起来,还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扯着手,在一张写满字的纸上按下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按下手印有多严重……殷宝业懂。
可他没明白,此刻他是在什么上面摁下的手印?
“这……这……官爷,为……为什么要……要我按手印啊?
这……这又是什么?”
殷宝业看看鲜红的指头,指着薛主簿手上的纸,一脸的茫然和惶恐。
薛主簿看着殷宝业盯着自己手指头发愣的样子,冷笑一声,“你问这是什么?
这是你刚刚亲口招认的供词!
是对你自己在八年前所犯罪行招认的供词!
签字画押……有什么不对吗?”
说罢,薛主簿拿着带有几人指印的供词,转身走到了公案前,双手将签字画押完毕的供词呈交给了府尹郑桐。
郑桐伸手接过,放到公案一侧。
薛主簿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准备着继续接下来的堂审。
衣衫湿透,冰凉凉地贴在身上,殷老婆子和于氏害怕的同时又加上了冷,一直蜷缩着身子窝在地上。
当看到殷宝业被薛主簿和两名衙役扯着手指按下手印时,殷老婆子这个当祖母的,于氏这个当娘的,也只是偷着看了一眼,便忙将头扭了回去。
殷老婆子和于氏婆媳两个再是无知的妇人,她们也知道,殷宝业是她们的孙子也罢,儿子也罢,之前是废了;
而今天以后,算是彻底地没了!
当又一次惊堂木响起时,两人心中就是一惊,暗道不好!
恐怕……府尹大人该冲着她们婆媳来了吧?
她们想得还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