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程处亮和尉迟宝琪则早已严阵以待,眼神中闪烁着战斗的光芒。
来的人虽然数量不多,但个个身后跟随着不少训练有素的家族护卫,这些人气势汹汹,一看便知绝非善茬。
“房公子,我等明白赈灾之事刻不容缓,但绝不能浪费宝贵的粮食去盲目重建。这些可都是朝廷拨发的救灾粮食,每一粒都承载着无数百姓的生计,绝不能有丝毫的浪费啊。”一人义正言辞地说道。
房遗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心中暗自感叹这些人的天真与可笑。
“诸位此言差矣,这一次赈灾之事,陛下虽然心急如焚,但朝廷财政艰难,并未能及时拨给足够的粮草。现如今我们所用的粮草,实则是我房家倾尽所有,慷慨解囊所出。”
话音未落,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穿华丽服饰、满身珠光宝气的男子。
他趾高气扬地说道:“即便是房家拿出来的又如何?粮食一旦拿出,那便是朝廷之物,由不得房家私自处置。莫非房家此举是想借此机会收买人心,博取好名声不成?”
此言一出,犹如利刃出鞘,直指人心,杀人诛心,其意昭然若揭。
然而,面对如此尖锐的指责,房遗直却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惊慌与失措。
他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定,静静地注视着说话之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睿智与坚定。
此人是此地声名显赫的大族之后,隶属于威望颇高的胡氏一族,而今说话之人,正是胡氏一族的族长,胡族长。
面对着眼前的种种纷扰,房遗直语重心长地提醒道:“胡族长,你我皆知,有些话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是万万不能乱说的,尤其是关乎朝廷的那些敏感事情。”
其实,早在房遗直决定南下赈灾之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由于皇帝李二并未拨发粮草,因此他们对外宣称的并非朝廷赈灾,而是由房遗直个人带领的南下赈灾队伍。
朝廷方面,长孙无忌虽然也负责了一部分赈灾事宜,但他所带来的物资并不充裕,不过是朝廷诸位大臣拼凑出的一点心意,再加上皇帝李二从自己内帑中拨出的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至今尚未动用,与房遗直所带来的民间援助物资是分开的。
如此一来,房遗直的赈灾行为就显得更加贴近民心,充满了民间的温情与力量。
“怎么?你刚才……”胡兵正欲开口反驳,却忽然愣住了。
他刚要提出质疑,就敏锐地意识到了房遗直话语中的陷阱。
刚才房遗直巧妙地提到李二非常惦记灾民的安危,这让胡兵瞬间找到了反驳的切入点。
然而,转念一想,他又意识到这话绝对不能轻易说出口。
因为房遗直的确是这样说的,而他一旦反驳,就等于是在质疑李二对百姓的关心。
这样的言论若是真的说出口,恐怕他的下场会十分凄惨。
毕竟,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质疑皇帝对百姓的关怀,无异于自掘坟墓。
李二是否真的关心灾民,这个问题谁敢轻易评判?谁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说三道四?
房遗直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对方已经敏锐地意识到了自己所设下的陷阱。
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怎么,胡族长,你这是被我的话噎住了吗?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胡兵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内心的愤怒与不甘,随后猛地一甩衣袖,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是他对眼前局势无声的抗议。
然而,他终究是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大步流星,直接离开了房间,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咚咚作响,仿佛要将心中的不甘与怒火全部发泄在这无辜的地面上。
房遗直望着胡兵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光芒,他心中清楚,今日的交锋远未结束,危险还潜伏在暗处,蠢蠢欲动。
胡兵及其同伙,绝非善罢甘休之辈,他们绝不会轻易让自己接下来的计划顺利进行,一场更加激烈的较量,已然悄然拉开序幕。
房遗直这边的工作进行得颇为顺利,并未出现预料中的纰漏,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那些自私懒惰之人终归是少数。大多数人心里都明白,倘若没有稳固的房舍作为庇护,这个严冬对他们而言将是难以逾越的难关。
因此,尽快着手重建家园成为了众望所归的最佳选择。以往,由于缺乏足够的资源和组织能力,重建工作总是难以推进。
房遗直此次前来赈灾,虽然将民众聚集在了一起,但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一旦开仓放粮,那些贪婪的地主豪绅定会闻风而动,以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巧取豪夺,将百姓应得的救济粮掠夺一空。
更令房遗直担忧的是,他对于负责分发粮食的人员也难以完全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