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悟过来,也明白了杨辰这是打着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主意,他这么一提,自己还怎么劝他放弃实施这个方案呢。
贺勇刚没想到,人家就简单地用了一招,自己就差点迷昏了头。
于是缓了口气说道:“杨老弟,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的,但是你那个方案也太严厉了,老弟,你刚来不知道情况,咱们县的矿场虽然多,也大小不一,情况复杂,但都是浅表矿,从来没有发生过大的事故,这个你可以放心,真没必要这样,你发个通知,让大家注意点,没有人敢不当回事,就是你不要求,谁也不愿意自己矿上出事。”
贺勇刚没有说的是,确实没有出过大的事故,最多塌陷砸死里面几个人,有的时候一看难度大了,连救都不用救,直接赔钱就行。
他的态度缓和了,杨辰也跟着放平了语气:“贺书记,你说的这个我承认,但是我不敢冒这个险。”
“我前途远大,韩县长也未来可期,我们两个都不会去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出台这个方案,一来是严格要求,同时也是减轻自身责任,而且这个方案主要针对的政府部门,并没有直接对矿出手,你也没必要太过于担心。”
贺勇刚忍了口气,说是这样说的,但你都严格要求下面的单位和干部了,又是处分又是追责的,他们肯定要把压力传递到矿上。
他还能不知道这些干部的德性,吃拿卡要索贿勒索的时候,比什么都狠,但要让他们帮忙承担责任时,比什么都撇的清,唯恐沾染上一点。
别说杨辰弄了这么一个严厉无比的方案,就是没有这个方案压着,他们也会把责任传递下来。
贺勇刚只好叹了口气说道:“杨老弟,我给你说半天好话了,也不要求你别的,就让抬抬手、松一松,说起来这些矿场都是您辖区的产业,不管停了关了,遭损失的都是定山县的百姓,跟我有多大关系。”
杨辰心说,跟你没关系,你态度这么低下跟我扯半天干什么。
但嘴上不能这么说,杨辰停顿一下说道:“杨书记,你也是当过县委书记的人,你也知道一个官员需要的是什么。”
“你说这些跟采矿有关的产业对县里有贡献没有,有,但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