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龚涛点点头，把录音笔打开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随即拿起笔记本在纪东山身旁坐下。

周福高虽然从警三十多年了，可平时都是他审讯犯罪嫌疑人，自己被这么正式的对待还是第一次。纪东山似乎考虑到了他的不适，语气温和的说道：“周局，别紧张。因为冯市长说关于林琛同志，你有重要线索要检举，所以我们自然要认真负责一点。”

“我明白，纪主任这是按程序办事。”周福高尴尬一笑，纪东山微微点头道：“多余的套话我就不过多赘述，相信纪检询问条件你也清楚，不过在谈话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这是一次正式的询问，周福高同志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录在案，因此请你务必慎重对待。”

“我明白.....”周福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纪东山这才对一旁的龚涛说道：“那我们正式开始吧，你记录一下。”

周福高这次来提供的线索无非就是林琛在天都市跟王立、钱浩等不法商人存在不清不楚的关系，还有他在扫黑除恶期间，往往不按规矩办事，以及他后期在对徐辉祖、姜文涵和魏忠的案件上有些矫枉过正。

听着周福高的一通说辞，纪东山微微皱起眉头，大约十分钟后纪东山问出了第一个问题：“那么在你看来，徐辉祖和姜文涵这些人够不上黑社会团伙？”

“他们只不过是在生意上有些触及红线，但不至于到了黑社会团伙的性质，本质上他们还是个合格的商人。”周福高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或许徐辉祖和姜文涵要是在场的话，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合格的商人？”纪东山明显有些警觉，抬头看了一眼周福高，示意他继续说。

“我要的说的第二件事，就是林书记在人事方面任人唯亲，而且还私下里提拔一些带病的干部。”周福高说的所谓的带兵干部就是袁州，他跟袁州的积怨已久。自从第一次林琛来天都跟袁州起冲突之后，周福高跟他的恩怨就结下了。

听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纪东山咳嗽一声问道：“这么说，这个林琛在明知袁州有问题的情况下，还是安排他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