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与她母亲一样,是个有主意的。
她能做的,只有支持离桑。
下方马车里,离桑看着越来越远的几人,眼眶无声的泛起了红。
直到那些人慢慢的化作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她这才低下头,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牌。
那是昨日与老太君辞行之时,老太君给她的。
整片关中地区都有白家的商行银号,她拿着这个玉牌,不仅可以在银号中取用银子,遇上什么问题还能找那边的白家人帮忙,办什么事都方便不少。
离桑是过去救人性命的,自然不会拒绝外祖母的好意。
此次出行,她只带了青竹一人,此刻青竹正盯着她手里的玉牌发呆。
“怎么了?”
离桑问她。
青竹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这玉牌,乃是白家掌权人的标志,便是白玉,也得等及冠了才能有机会触及。
如今老太君却直接给了她,可见其对这个外孙女的疼爱。
离桑收好那块牌子,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赵良,按照这个速度,我们今日能走到哪里?”
外边驾车的赵良道:“回夫人,日落之前应该能抵达函谷关。”
离桑颔首,“也好,那今日便歇在新安吧。”
函谷关是京都最后一道关隘,到了新安,便算出了京城的管辖范围了。
随着时间推移远离京城,官道越走越窄,马车也开始有些颠簸起来。
离桑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是一片她全然陌生的天。
第一次远离京城,去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离桑是有几分新奇的,有对未知的向往,也有对未知的恐惧。
但这样走出四方天地,去看外面世界的感觉,并不算差。
她想,也许拓跋因说得对,这世间不仅仅只有京都,她是该好好的看看外面的山川湖海。
马车行进了一整日,傍晚时分才在新安停下。
下车的时候,离桑只觉得屁股都要颠开花了。
赵良找了一间客栈,安排好众人的饭食后,给离桑定了一间上房。
赵良是陆延骁这一队人的统领,全权听命于离桑。
虽然人是陆延骁送来的,但办事利落稳妥,半点没有陆延骁的臭脾气,她用着很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