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咱们要不要回头去去求求君上,给咱们也弄上几门灵纹炮?”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一众重甲营军将闻言,眼中眸光顿时一亮。
“有搞头!”
可很快便有人迟疑道。
“万一君上不同意咋办?”
毕竟那灵纹炮不用说,造价肯定十分昂贵。
除此之外,这玩意儿是墨家弄出来的,就算求来了,自己麾下的儿郎也不一定会使。
被这一盆冷水浇下,诸将都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几个老将一咬牙道。
“要是君上不给,大不了回头咱们几个老家伙跪死在君上府前!”
反正他们这些老家伙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脸皮什么的,也无所谓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们打了一辈子仗,对战场上的事情早已养成了一种近乎直觉的敏锐。
当真正见识过那灵纹炮的威力后,他们就有种预感。
这玩意儿或许能够一举逆转他们这些步军一直被骑军那些王八蛋压着的局面!
想到日后可能在那些鼻头朝天的骑军面前扬眉吐气,几名老将热血沸腾之下,当即拍板道。
“就这么定了!”
“回头先弄上几门试试水,要是可行,老夫就算是砸锅卖铁、自掏腰包,也要给咱们重甲营搞出自己的神机营!”
哼!凭什么他骑军能以天干为名,而咱们重甲步卒就只能屈居地支?
不得不说,武人到死都一种该死的胜负欲。
能够一举扭转无数年来被骑军压制的憋屈,这些老家伙别说是不要脸皮、舍弃家业了,就算是要了他们的老命,他们也当仁不让。
至于说炮弄回来不会使?
这个简单!
“据说君上在羽林卫弄的武备学堂里也有学这个的,回头你们花点心思将家中弟子塞进去!”
“老夫就不信了,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咱就学不来!”
“要是实在不行,就挖人!”
“墨家不是搞了个墨家学院吗?可以从那儿整些人。”
给钱、给军职,不行咱就绑……
……
“镇辽军竟然没退?”
阴平城中,程元义有些讶异。
但很快便明悟过来。
“看来咱们倒是跟这些幽州蛮子想到一处去了,都不想此战拖得太久……”
而这样一来,一场决战在所难免。
对此,程元义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这些日子他就怕那边的动静太大,将镇辽军吓跑。
毕竟法不可持久,一旦拖得久了,那些阴傀被幽冥死气侵蚀太深,事后不好处置不说,也会引起不小的反噬。
他一人的身死道消倒不怕,只怕会影响,甚至削弱黄天道的气运。
那样的话,他程元义万死难辞其咎。
至于镇辽军为什么不退,哪怕面对他们黄天军堪称恐怖的数量,依旧还要打上这场决战,程元义短暂思忖,便有猜测。
除了对自己本身的实力自信外,估计对方也怕。
怕他们化整为零,到时候就算能赢,整个幽州必然也会遭受重创。
而似乎为了印证程元义的猜想。
这日,城外的镇辽忽然送进来一封邀战书。
程元义打开一开,只见上面只有简单直白的一列字迹。
【终是同族相残】
程元义看完之后,怔愣了许久。
忽然感觉自己过去对这些幽州蛮子的认知,似乎有些偏颇。
缓缓放下那封邀战书,再听得外间连续响了十数日的‘轰天雷’,渐渐停止了轰鸣。
程元义叹息一声,随后道。
“便如了你们的意,又如何?”
……
大雍太康六十一年,九月中。
乌泱泱的黄天贼军一路死寂无声,跨越数百里,抵近阴平。
在一定程度上,反过来对阴平城下的十数万镇辽军完成了包围。
而这时,龟缩在阴平城中近半月的黄天贼也有了动静。
如此内外夹击之下,单论兵力来说。
镇辽军步骑合十五万之数。
而黄天军就算不提阴平城中的力量,也已经远超百万!
在这种十数倍的巨大数量悬殊上,一切似乎已经成为了定局。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战镇辽军托大了,积累了近百年的这点家底子怕是也要一战尽丧。
可让所有人震惊的是,如此绝境之下,本该陷入混乱绝望的镇辽军竟是率先发出了此战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声怒吼。
“镇辽军!进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