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远流停下脚步，说出那句让慕容巧颜都感到意外的话之时，慕容巧颜愣在当场。

这还是她知道的那个张远流吗？

曾经的张远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任何人在他眼中，要么是垫脚石，要么是绊脚石。

他毫不留情地将垫脚石踩在脚下，将绊脚石狠狠踢开，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被他当做筹码做交换。

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也能大彻大悟，改邪归正？

短暂的失神后，慕容巧颜忽然释然了。

她并没有原谅张远流，而是想明白了，这才是张远流。

张远流，一个极度在乎名声与权利的野心家。

他所做的一切，都合乎他心中的道理，因为张远流是骄傲的，刻在骨子里的骄傲，让他绝对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曾经阻碍他成为天师的人，曾经想要将他从天师之位踢下来的人，还有如今这位想要控制他的人。

对张远流来说，他可以接受失败，但他不能接受输给自己。

哪怕是死，也要按照他的心意去死。

比起被一个洋人控制，倒不如为自己人而死，至少那样能让张远流骄傲地死去。

所以，张远流没有变，他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张远流。

但……他好歹做了一次正确的选择。

“你们在说什么？！”尼克喝道，“张远流，你以为我不敢杀她吗？”

张远流猛地转过身，手中凝聚出强大的雷法，狠狠地拍向尼克！

“我是龙虎山天师，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使唤我！！！！”

张远流怒吼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让毫无防备的尼克当场暴毙。

然而尼克怎么可能毫无准备？

在张远流动手的瞬间，尼克已经发动魔法，同样的血色藤蔓爬上了张远流的身体。

藤蔓韧性十足，死死地缠绕着张远流的手臂，让他无法再前进半分。

那些倒刺更是刺进张远流的血肉，还在不断地在他的血肉中生长。

张远流疼得浑身颤抖，眼里的仇恨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