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怪萧谓如此想,毕竟赵盼儿的茶坊重新开业之前,跟赵怀恩一起出现过,再加上两人又都姓赵,很难不让人误会两人是亲属关系。
书童领命离去,没多久外面又传来了喊声。
“衙内,衙内,大喜!”
来者是一名年轻的男仆,他喜气洋洋地传话道:“衙内,官家刚才已经颁下旨意,正式召相公他入京了。”
萧谓腾地站起身,兴奋地一捶墙:“太好了!只待父亲还朝,首相之位便定入囊中,传我的令,全府加发半月月钱。”
“是!”
那男仆满脸雀跃地准备退下,萧谓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他:“等等。”
“衙内还有何吩咐?”
“你是忠叔的儿子?你叫元禄?”萧谓问道。
元禄欠了欠身,回道:“是,小的元禄,跟着我爹一起回京的。”
萧谓眼波一闪:“那你之前可有见过那顾千帆?”
元禄虽然答应了老爹不会多事,但萧谓都这么问了,他作为仆从自然无法不答,短暂的迟疑后,他点了点头。
“他长得什么样?”
想到父亲因为一个外人惩罚他这个亲儿子,两人可能是那种难上加难的关系,萧谓有些难以启齿:“是不是,是不是妖里妖气的?”
元禄愣怔片刻才领会萧谓的意思,赶忙否认道:“衙内您想哪里去了,相公待顾副使虽然优厚,却更像是故交子侄。”
萧谓此前的想法被推翻,他再度思索起来:“故交子侄?可爹因为他,连我这个亲生儿子也不想认了……难道……”
他猛然想到什么,快步上前,一下拉住元禄的衣领,喝问道:“那顾千帆长得像我爹吗?”
元禄连忙摇头:“不太像,说句不敬的话,要是顾副使真是相公外室所出,他只怕讨好您还来不及呢,要是能被萧家认回来,这荣华……”
萧谓猛地一伸手,不让元禄继续说下去,影响自己的思考。
“不对,我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劲,你帮我安排,我要出府,我非得见那个顾千帆一面才放心。”
元禄直觉自己说错了话,怕担责任,连忙劝说道:“衙内,不行啊,您现在还在禁足。”
萧谓才不管那么多,不容置疑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帮我避开你爹和府里的人,反正我一定要出府,得罪你爹和得罪我之间,你随便选一个吧。”
元禄无力地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自认倒霉,垂头丧气地应了声“是”。
半遮面这边,赵盼儿赶走了萧家的仆役,却不想又有麻烦上门。
最近半遮面的火爆,再加上何四等人去茶汤巷宣传拉客,引来了茶汤巷众多茶坊掌柜的敌视。
尤其是是清茗坊的胡掌柜,不仅贬低了赵盼儿和半遮面一番,还扬言只要在半遮面消费过的客人,茶汤巷二十七间茶坊都不招待。
这话让在场茶客无不惊讶,他们虽然喜欢半遮面的茶果,但他们大多时候还是去茶汤巷,自然不希望两边闹起来,于是就有人出来打圆场。
比如袁屯田,就为难地看着茶汤巷的各家掌柜:“这,这,何至于此啊,我们就算来半遮面,不时也会和亲朋好友去茶汤巷啊。”
浊石先生也想大事化小,好言劝道:“有道是和气生财,不至于此,不至于此。”
可惜胡掌柜并不给面子,让赵盼儿她们也火了。
一番争论过后,双方决定以茶论道。
半遮面和茶汤巷的所有茶坊掌柜约定斗茶,这事很快就传遍了茶汤巷和马行街。
为了看热闹,很多人都聚集到了半遮面,店内店外都站满了人,将整个半遮面围得水泄不通。
毫不夸张的说,就连半遮面开张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盛况。
对于半遮面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但前提是要赢过上门挑衅的茶汤巷所有掌柜。
若是输掉的话,不用想也知道,半遮面的生意会一落千丈。
毕竟很多人活的就是一个脸面,尤其是半遮面的主流客人,那些自命不凡的文人雅士,大概率不会再来半遮面。
赵盼儿很清楚,此番斗茶既是机遇也是危机,而且她也没有退路,今天必须得和茶汤巷的掌柜分一个高下。
当然,她也可以去找赵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