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
阴夔说道:“张虞视明公为大寇,今虽降服冀州,但明公不亡,张虞必不甘心。故以夔之见,待河北稍安之时,张虞便会起强兵以征明公,届时明公将临存亡之危。”
“故明公为御张虞,今何不如遣使联络袁术,述两家同姓之情,以求袁术出兵驰援,共御张虞兵马。”
“袁术与我军深有间隙,昔更在中原大起兵戈,今遣使向袁术求援,恐袁术莫能答应。”袁谭说道。
“非也!”
阴夔摇头说道:“袁术篡位称帝,惹南方诸侯征讨,孙坚据巴蜀而叛,虽说兵败身亡,但长子孙策继其大位。曹操自下江淮,便与刘繇拥立天子,据淮南三郡,得口百万之众,并兴兵伐江左,屡胜袁术。而刘备兴兵交岭,征讨长沙,分人心神,令袁术疲于奔命。”
“故今袁术三面环敌,见明公遣使,岂会不欣然应诺?”
阴夔停顿了下,补充说道:“不仅于此,张虞席卷河北,并拥关西,手握天下雄兵,世之诸侯强盛者莫过于张氏。袁术有志于天下,与张虞迟早一战,岂会甘心见张虞覆没我军。故以唇亡齿寒说之,袁术岂会不与我军交好!”
袁谭看了眼袁绍,见其捋须而思,便知袁绍略有心动,遂改口说道:“先生所言不无道理,但恐袁术深陷南方,无意兴兵与张虞为敌。”
阴夔作揖而拜,说道:“明公若尊袁术为帝,或许袁术会因此而出兵。”
“袁术篡汉自立,世人共弃之,今明公尊奉袁术为帝,岂不令人笑话!”淳于琼出声驳斥道。
“今势危急,岂能执拗于此。”阴夔微叹了口气,说道:“若夔言语不当,望请明公恕罪!”
“先生何罪之有?”
袁绍露出笑容,说道:“先生之见开人顿悟,袁术酷好虚名,常与我争胜负。我今如能舍虚名而向袁术交好,他因欣喜而助我,我为何不答应?区区虚名而已!”
因兵败之故,袁绍放下了身段,更愿意倾听属下意见。凡是有利于公事,袁绍皆愿意采纳。
“公图有何见解?”
逢纪沉吟良久,说道:“袁术出兵如能解张虞兵势,则有利明公兼并徐州。如徐州宾服,明公凭青、徐二州,休养生息,招兵买马,另有袁术援兵,明公足可与张虞对峙中原。待河北生乱之时,明公将能兴兵反攻,再征冀州诸郡。”
袁绍点了点头,感叹说道:“我今不敢奢求反攻冀州,仅望能凭齐鲁之地,以抗张虞兵马。”
自被张虞所败以来,年岁已大的袁绍渐无问鼎天下之志。今只希望为子嗣留下基业,看子嗣能否扭转形势。
说着,袁绍看向阴夔,说道:“既先生献与袁术交好之策,不知先生能否为使,代我出使袁术,献表以尊袁术。令他摒弃前嫌,共御张虞。”
“明公既托大事于我,仆必不负公之期望!”阴夔作揖而应道。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