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妹妹了!”甄道说道。
一鲸落而万物生,任何一个庞大的集团解体,必然伴随新的利益集团的出现。今袁绍集团的衰败,依附袁绍周边的士族被一一清算,之前的旧官僚不管是否有才能,因立场问题也会被清算。
甄氏若非因甄宓之故,或许会在清算的名单中。而今却因甄宓为张虞之宠妾,不仅躲过清算,或许还有机会更进一步。然类似甄氏的家族始终是不多,更多是像审氏这种被清算的家族。
在佳人泛舟池上谈笑时,却有侍从趋步前来,打断了张虞惬意的休息。
“君侯,荀先生在外求见,言有紧急军事!”
张虞伸展懒腰,贪婪地吸了清新的空气,振作说道:“前头带路!”
“诺!”
少顷,荀攸便见身着便服的张虞出现在他眼前,于是趋步迎了上去。
“君侯,张辽传来捷报!”
“可是破了易京?”张虞问道。
“正是!”
荀攸将军报递上,说道:“张辽率诸将军日夜挖掘地道,坏高楼根基,后续以云梯猛攻,大军破城而入。公孙瓒退守内城,自料必死无疑,遂缢杀妻子、姊妹,而后点火自焚。公孙兵卒溃散,我军兵破内城,斩公孙瓒首级,并获粮草数十万石,另有李傕之头颅,今易京俨然告破。”
说着,荀攸拱手庆贺:“易京城破,公孙败亡,今河北再无强敌,攸恭贺君侯斩杀强寇,威肃河北诸郡,震慑袁氏余孽。”
张虞将军报收起,笑道:“当年公孙瓒杀刘虞,时我初下关中,遣送李傕头颅于公孙瓒,不料公孙瓒竟留存李傕。”
“若我没记错,当初公孙瓒扬言欲让我与李傕头颅作伴。而今与李傕作伴者,则是他公孙伯珪!”
顿了顿,张虞略有惆怅,说道:“公孙瓒是为枭雄,天下初乱时,公孙瓒握幽州之军,本能破袁绍,下冀州,而不料先败界桥,再败于我,终胆气飘散,沦为袁绍之前驱。于易京修筑百楼,妄图坐观天下成败,然困守一隅之地,何能坐观天下一说!”
公孙瓒起步太高了,在界桥之战前,几乎是河北一霸。然界桥一战之后,袁绍迅速崛起,公孙瓒势力下滑严重。而经张虞远征幽州,公孙瓒更是一蹶不振,沦落到投靠袁绍,才得以苟活于河北。眼下更是被张辽擒杀,一代河北枭雄就此陨落。
荀攸亦步亦趋,评价道:“公孙伯珪志大才疏,性好奢靡,建有高崇楼,妇女传宣,将士解散,自以为得计。一则曰我有积谷三百万石,食尽此谷,再观时变。再则曰当今张袁虎争,无一能久坐于城下。谁知张辽兵至,累月围攻,鼓角鸣于地下,柱火焚于楼下,故败亡实乃自取尔!”
张虞微微颔首,说道:“奢靡好乐为坏事之首,昔董卓兵入雒阳,志在天下,而撤至关中时,竟欲据鹛坞以观天下,妄图进效秦灭天下,退则据潼关以守关西,遭王公刺杀,基业覆没,终沦为空谈。”
“我需以董、孙二人为鉴!”张虞感叹说道。
荀攸作揖拜了下,说道:“我闻袁绍避难青州以来,遣人渡河联络渤海旧部,并招揽青、徐兵马,恐有意重振旗鼓。故以攸之见,今当趁袁绍新败之际出兵,不可使袁绍复起!”
“公孙瓒覆没败亡,刘和献表示好,河北再无强寇,待夏粮丰收,可击袁绍尔!”张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