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山西军大营。
大帐内,张虞驻足于舆图前,凝神而思,嘴里品尝着桑葚。
经由通报,郭嘉趋步入帐中,向张虞拱手道。
“君侯!”
张虞余光瞧了眼郭嘉,问道:“可是幽州新军情?”
公孙度之前虽说答应袁绍出兵,但因傍海道为低洼地区,夏季泥泞不能通行,故公孙度出兵拖至七月。
眼下公孙度率兵马数万从傍海道进犯辽西郡,统领幽州兵权的鲜于辅,第一时间召集兵马御之。两军对垒于土垠,因距离遥远之故,事发突然之故,张虞尚不知二军胜败情况。
郭嘉作揖说道:“非幽州军情,而是有关袁营军情。据斥候探报,袁绍于前些日病逝,今执掌大军者为三子袁尚。”
“袁绍死了?”
张虞神色愕然,没想到与他交手多年的袁绍,竟这般病故了?且还是悄然无息的在军营中病逝,既让张虞惊愕,又让张虞为之唏嘘。
“强寇病亡,嘉恭贺君侯”
郭嘉笑道:“袁绍为河北英豪,名声显赫,深受士民所推崇。今时病逝军中,君侯去一心头之患尔!”
“恭贺君侯!”
帐中谋士除田丰外,余者皆露欣喜之色。
张虞与袁绍争霸河北,互仇视为敌。而今袁绍的病逝虽不意味着齐国可下,但却意味着齐国将无力再夺回冀州。
至于田丰为何有悲意,不外乎袁绍为他旧主,今他虽不为袁绍效力,但二人往昔之情让田丰今时念起多有唉嘘。
张虞目光离开舆图,看向帐中众人,说道:“我与袁绍争锋多年,我本欲擒之以问事,而今骤而病故,弃军国之事以遗诸子,我军可图尔!”
“郭参军,袁绍既是病逝,不知袁营可有变化?”贾诩问道。
“袁绍病逝前后,逢纪为都护,受领治军之责。”郭嘉如实说道:“而逢纪虽说淫奢,但治军有方。今袁营严整,诸将奉法,人心安稳,未见轻佻。”
“如依参军之言,那岂不是袁营不因袁绍病故而受影响?”贾诩蹙眉反问道。
郭嘉沉吟说道:“岂会无影响?仅是逢纪治军严厉,另袁尚执军以来,分封官爵,以拉拢众人。”
“依礼而言,袁谭为袁绍嫡长子,今袁尚为袁氏之主,袁谭无反应?”荀攸问道。
“暂无袁谭动静!”郭嘉说道。
张虞看向一言不发的田丰,问道:“田君旧为袁绍谋士,可知袁绍为何立袁尚为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