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界的很多乱象,司远是知道的,但即便双商拔群,司远也没能把这个“果”和提高门槛的“因”对应起来。
陈漠就更别提了。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是一件完全合情合理合法合规的事。提高相关专业的门槛,能够有效的降低错误发生率,避免重大事故,削减社会维护成本。
但是,天枢领袖非常明确的指出,社会人文领域,这一概念不能完全适用。
“咱们夏国一直有个传统,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这就是在强调专业的重要性,但是,在最下层,在执政基础这一块,必须尽可能的把社会人才吸纳进来。”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就是社会的最基本盘,人才在那里,你不能用,而且是用规则限制了人才的上进之路,那他可能就会变成你的敌人。”
“就好像那句调侃的话,考不进长安,可以打进长安嘛。”
对于这句笑话,陈漠没笑,司远也没笑。
两个人现在完全笑不出来。
天枢领袖又倒了一杯酒。
“怎么说呢,‘私’这个东西,谁都有,你我也不例外,我希望国泰民安,你希望开疆拓土,这也是我们的私心,不过,更多的人都还是普通人,私心落在自己个人,子女,亲眷之上,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自夏国立国以来,咱们的一代代执政者,就一直在和这些结党营私之辈做斗争,有时赢得多一些,有时输的多一些,但总体趋势,还是在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当权者的子女,更容易掌握权势,富贵者的孩儿,有更多的成功资本,这几乎是人类诞生私有制以来,就无法避免的一个循环,再好的制度都无法阻止,与之斗争,就是反人性。”
“回到咱们的政务系统上来,当前咱们的政府招聘系统是面向全社会的,但是,其中仍然有层出不穷的问题,比如设置条件定向录用,资源互换交叉提拔等等,只不过是因为其比例还没大到动摇基本盘,所以,咱们国家还能维持着一个相对良好的发展势头。”
“荒唐的是,我们忍得,他们却忍不得。”
“这些年,他们千方百计的想要继续扩大份额,在夏国这边行不通,他们便跑去忽悠你们两个。”
司远和陈漠又交换了一次眼神。
两个人之前一直是战战兢兢,不胜惶恐,但是这一刻,彼此都感受到了一股滔天的怒火。
这些人,不知死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