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真如李淳泽说的那样,在五息之后,三人睁开眼觉得自己在幻境中的记忆变得朦朦胧胧,像是隔着一层挂满了水珠的玻璃窗,一切变得不那么真切。
三人齐齐道谢。李淳泽却没理他们两步走远了,回到他的瓶瓶罐罐中间,埋头拨弄着手边的法器。
“小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许小白的情况较之前有好转,但是反应依旧有些慢,他讷讷道:“我好多了,沈师兄别担心。”
“那就好,但是你在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比我们回来的要晚?”
许小白眉头一皱,思索了许久,直到两颊微微泛红,才轻轻开口:“…早知道就先不闻那个瓶子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沈师兄,我记不太清了。”
“啊?”沈玉堂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么见效的吗?”
“那我来问你吧。”司琻也蹲下身来看似贴心道,“你在幻境中是否也经历过被人夺舍?”
沈玉堂注意到许小白身体猛然一僵,但是他没有回答。
“那下一个问题,那晚聚会结束,从陆流飞家中出来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许小白依旧不语。
“好,就算这些你都记不得,那么回来的前一刻做什么?”
回应他们的依旧是许小白长久的沉默。
“我的老天爷烦死了,你是没长嘴吗?还是怎么?把那个瓶子拿起来再闻一下,就想起来了!”李淳泽坐得远远的却也听不下去了,烦躁地冲他们喊。
好在许小白并没有拒绝,轻嗅后闭目调整。
“那晚从陆流飞家中出来之后,我本来在常去的店里给弟弟妹妹买夜宵,但是中间突然失去身体的掌控权,意识虽然在,但是并不清醒。
‘他’带我去了陌生的小区门口,像个木头一样站了很久,等来了醉鬼一样的人,是聚会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男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帮他,我跟他又不熟,但是我把他送回家,安置妥帖后才离开。
等我意识清醒,已经很晚了,手上的夜宵已经凉透,我想他们应该睡了,又怕他们死心眼一直等着,所以没追究这件事,只一路狂奔回家,如果没睡的话,他们肯定会兴奋地尖叫着开门迎接我…
迎接我的是从窗户中窜出来的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