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弓弦上的金辉在那双纯正无比的黄金瞳凝视下，忽地溃散开来，如同被戳破的泡沫。

黑影轻轻抬手一挥。

无形的威压如山崩般压下，洛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短弓脱手滑出数米远。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发现自己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整个人沿着祭坛的青铜阶梯咕噜噜翻滚而下，最终狼狈地跌入水银池边缘的浅滩中。

黑影没再去管洛林，转头打量起“渊墟”来。

祭坛上，生青色的水银在精密蚀刻的纹路中缓缓流动。

七重金属圆环悬浮在上方，彼此嵌套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整个炼金矩阵如同活物般呼吸着，巨量的水银作为炼金矩阵的血脉。

黑影环视四周，轻声感叹：“人类竟也能掌握如此强大的炼金矩阵......”

接着，祂的目光忽然停在炼金矩阵某处，那里被撕开了一道细微的裂口，正是洛林使用猩红药剂破坏的位置。

裂口边缘的龙文正在缓慢自我修复，但残留的破坏痕迹依然清晰可见。

“这等手段......”黑影的黄金瞳微微收缩，“又会是哪一位？”

缓步走向祭坛中央，那里陈列着一具约两米高的枯骨。

暗金色的骨骼如同精心打造的铜器，在幽光下泛着金属质感。骷髅的眼窝中嵌着晶化的眼球，像是两颗金色的玻璃珠。

虽然整体近似人形，但细看之下却有诸多异处。

近千块细密骨骼以违背常理的方式组合，有些融合，有些则构成了未知的器官。背后两束翼骨如折扇般展开，双臂却已缺失，像是个被斩断臂膀的罪人。

“康斯坦丁......？”

黑影抬手轻抚骸骨，黄金瞳中流露出一丝孤寂。

下一刻，祂的声音忽然拔高：“这不是我的盟友该有的姿态！站起来，康斯坦丁！”

利爪划过手腕，一串血珠溅落在龙骨表面。

暗金色的骨骼被鲜血浸染，微微泛起红光，轻轻摇晃了几下，却再无更多反应。

“……”

“好！好！好！”黑影连道三声，声音中带着恍然与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