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外套冲出门，刘晓雅追到玄关：“我陪你去！”
两人的车在空荡的街道飞驰，远处工地的探照灯刺破夜空，像一片永不熄灭的白昼。
施工现场弥漫着刺鼻的水泥味，工程师举着检测报告的手在发抖：“周书记，这批混凝土的强度只有设计标准的60%，再浇筑下去，跑道根本承受不了飞机起降！”
周志高蹲下身，手指碾过湿漉漉的混凝土，触感绵软得像泥浆。
他突然抬头：“供货方是谁？”
“是……是永盛水泥厂。”现场负责人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骚动。
老张挤开众人，满脸是汗：“周书记，我刚接到消息，厂里新来的原料供应商掺了工业废渣！”
“我已经扣下了所有人，您看……”
周志高脸色铁青，抓起对讲机：“立刻停止所有施工！通知质监局、公安局，封锁永盛水泥厂！”
转头对刘晓雅说：“晓雅，你去安抚工人情绪，我得亲自去厂里看看。”
永盛水泥厂内，警灯闪烁。
周志高踩着满地狼藉走进车间，搅拌机还在轰隆作响，墙角堆着成袋的白色粉末。
他戴上手套，捏起一把粉末凑近鼻尖——刺鼻的化工气味让他皱起眉头。
“把厂长叫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厂长被带过来时，双腿直打颤：“周书记，我、我也是被供应商骗了……”
“骗？”周志高冷笑一声，甩出检测报告，“检测员收了二十万好处费，你当我不知道？”
他的目光扫过车间墙上的“质量为本”标语，“这四个字，你们就是这样践行的？”
与此同时，刘晓雅在工地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正给工人分发热水。
一位老师傅抹着眼泪：“刘市长，我们都是老实人，要是跑道出了事，以后谁还敢坐飞机啊……”刘晓雅握住老人粗糙的手：“放心，周书记一定会彻查到底，来，先喝口热汤暖暖身子。”
凌晨四点，周志高的办公室依旧亮着灯。
他面前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最上面是永盛水泥厂的整改方案。
李固匆匆赶来：“周书记，涉事供应商交代，是竞争对手指使的，想借此搞垮机场项目。”
周志高猛地起身，地图上阳市机场的标记被红线圈得醒目：“通知法院，启动公益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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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让这些害群之马，赔得倾家荡产！”
他抓起电话，“给我接省交通厅，申请启用备用混凝土供应商，工期一天都不能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