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高的手指在文件上敲了敲，这时间点的投诉来得蹊跷。

“通知信息科技部，立刻核查这三笔异常交易的IP地址，”他目光扫过秘书，“另外，联系这三位储户，我要亲自和他们沟通。”

秘书离开后，他打开电脑，调出刘德权的资料。

京诚物业最近动作频繁，正在竞标朝阳区的老旧小区改造项目，而这个项目的审批权，恰好握在与神秘账户有牵连的那位副部级领导分管的部门。

上午十点，总行会议室座无虚席。

周志高站在投影仪前，身后屏幕上滚动播放着近五年的不良贷款数据：“各位，这些躺在账面上的数字，不是冰冷的符号，是本该用于民生建设的真金白银！”

他突然将画面定格在某省农业扶持贷款逾期项目上，“就拿这个来说，三千万贷款流向了一家成立仅三个月的农业公司，而这家公司的法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信贷部张经理瞬间苍白的脸，“是我们某位中层干部的远房亲戚。”

会议结束后，张经理追上周志高：“周行长，那个项目是前任领导审批的……”

“张经理，”周志高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寒意，“新官理旧账，天经地义，从今天起，所有超过百万的贷款复查，必须有纪委人员参与。”

转身时，他瞥见走廊尽头，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迅速转身，那身影有些眼熟——像极了在城中村见过的刘德权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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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周志高在会客厅见到了三位投诉的储户。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握着他的手直哆嗦：“周行长，那可是我老伴的救命钱啊！”

老人的银行卡里少了五千块，流水显示是在ATM机上操作，但老人根本不会使用自助设备。

周志高安抚着老人，眼神却转向身旁记录的林昊。

林昊微微点头，示意已经安排技术人员追踪取款记录。

深夜，林昊带着调查报告冲进办公室。

“志高，有重大发现！”他将平板电脑推过去，“三笔异常交易的IP地址，都来自京诚物业旗下的一家网吧，更巧合的是，刘德权今天下午去过那家网吧。”

周志高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定位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这显然是对方故意留下的线索，想引他将注意力从不良贷款审查转移到储户安全问题上。

“按兵不动。”周志高突然说道，“储户这边继续安抚，技术部门保持追踪，但不要打草惊蛇。”

“明天我要去视察几个分行，重点看看贷款审批流程。”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依旧亮着灯的街道，“刘德权这步棋，是想试探我们的底线，他们越是着急，就说明我们离真相越近。”

接下来的半个月，周志高开启了“疯狂模式”。

他白天穿梭于各个分行，随机抽查贷款档案。

晚上在办公室研究资金流向图，常常熬到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