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苦思冥想不出的介绍方式,也就被迫变成了直截了当的见面。
为了何红玲的面子,金建国把所有的事一肩扛起,崔大丽的追问下也只说日久生情,没有吐露过半分。
正是因为知道金建国的为人和责任感,何红玲这才敢堂而皇之的以他媳妇儿的名义,拿捏住母子二人的软肋。
何红玲在担心、害怕和不知所措中苦想了一夜,最终做了一个决定。
若是被检查出未怀孕,那么她最后一张底牌也没有了,如今之计只有先离开,回乡下先揣上种瞒天过海回头再战。
身心俱疲的金建国好不容易入睡,睡得难免有些沉,以致于压根没有注意到身侧的何红玲半夜起身。
她没有开灯,而是借着窗外的夜色,归拢好自己本就轻薄的包袱,悄声去客厅给金建国留了封信,在清晨的夜色中独自离开。
清晨天微亮,崔大丽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强撑着身体的疲惫和不适起床,准备做早饭。
做好饭早就准备去敲金巧巧的房门,这才想起昨天金巧巧离开的事,瞬间精神气都散了一半。
就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叫老大他们出来吃早饭时,眼神一瞥看到了桌上的纸。
怀着疑惑和不解,崔大丽一步步凑近。
崔大丽认识的字不多,但是开头的建国她还是认识的,大段的篇幅她直接忽略,而是下意识的看向结尾,想确认谁留下的。
“红玲”二字,崔大丽只认识简单的红字,当即心一慌,联想到某种可能性,整个人当场被镇住了。
随即才缓过神,慌张的拿着信纸跑过去敲金建国的门。
金建国惊醒的一瞬间,还准备看看何红玲有没有被吵到。
身侧空无一人,原该盖在何红玲身上的毯子也移到了他身上,金建国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门外母亲惊慌的呼喊,金建国顾不得其他,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跑过去开门。
门一开,就见崔大丽拿着信纸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结结巴巴的冲着金建国说道。
“建、建国,这、这好像是何红玲留下的。”
“她怎么突然就走了,建国,妈可没赶她走啊!”
“这几天我对她都客客气气的,没骂她一句,更没动过手,是她自己要回去的啊。”
“不过这人说走就走,也不打声招呼,不知道自己怀着孩子呢-------”
金建国顾不得听崔大丽喋喋不休的解释,一把抢过信看起来。
何红玲留下的信很长,原本平整的信纸有些发皱,除了他们母子两捏拽的痕迹,还有很明显的泪水打湿的印记,可见她写信时的心理波动。
何红玲信中写的情真意切,说了对金建国愿意娶她的感激,也说了这些天逼迫他和他家人的歉意,最长的一段的是对他未来回城生活的祝福。
对于她和孩子的未来,何红玲写的轻描淡写,好似无足轻重。
接到崔大丽病危的电报,金建国心里闪过不信,可对于家人的担忧还是战胜了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