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冷箭,明日刀枪,后日便是毒/药...”
姜宝忆仰着头,惊得瞪圆眼睛。
周启生的冷峻端正,又用如此认真严厉的言语与她分析事实,仿佛一幅幅画面都在眼前发生,冷箭,刀枪乃至毒/药。
“防不胜防的算计,不是他想躲便能躲得掉的,纵然他可以请来护卫看家护院,可以每道菜都提前验毒,出门时谨慎小心,可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即便他不会疏忽,可一个人活成这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人生又有何意义?”
周启说话老练,正中下怀。
昨夜宝忆翻来覆去想的也是这些,她自己倒也罢了,母亲说过,财一旦外露,她的性命就没有保障,在此前她权衡过,若要用自己一条命换来水灾之地百姓生还,她是愿意的。
尽管她害怕,胆小,可她知道什么是大义。
她自己可以从容赴死,却不能拉着无辜的叶远洲去死。
何况当年定下这门亲事,就是为了让叶远洲庇护自己。
姜宝忆垂着长睫,一双细白的小手反复揪着帕子,乌黑的发髻间簪着海棠步摇,随微风轻轻摇曳。
细汗带着一股女孩家的香气,一阵阵窜进周启的鼻间。
他负手在后,居高临下睨着小姑娘的反应。
她定是想好了决定,但是没想好法子。
周启走到圈椅前坐下,宝忆往他这儿偷看了眼,又默默跟过去。
“我要同他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