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与其说是闹鬼,不如更像类似法老的诅咒里提到的致命真菌孢子。
“国师和你以前不就住那里的吗?”她有些不理解,“而且……皇上应该也去过吧?”
樊辰扯了扯嘴角,说:“我记得那年我五岁吧,某天早上醒来,发现身边唯一的小宫女死了,国师也突然说这地方不能再住,然后那里就一直空了下来。”
他声音愈发低沉,“那个宫女是我小时候唯一的玩伴,可她就那样死了,而我娘,也再也没出现过。”
方瑶最看不得他这落寞的模样,心里很是难受,仿佛看到了曾经孤寂的自己。
她正想说些什么,樊辰又突然抬头,“淑宣殿是皇宫里的禁忌之地,附近连守卫都没有,每个进宫的人都会被告知不能靠近,连国师都不敢进,那个闯进去的小宫女……不可能是无意的。”
方瑶目光微闪,她觉得樊辰这小子,约摸是不晓得他那不知是干爹还是亲爹的皇上老子,却是不怕那地方的。
她脑瓜子里想着,一时没吭声,又听到樊辰说话了。
“今日我在淑宣殿看到国师,她平时里是能离那地方有多远绕多远。”
方瑶惊讶地张了张嘴:“啊?你也去了?”
樊辰没把自己以为她在宫中出事、四处寻找的事情告诉她,只是轻轻应了声:“嗯,忽然就想去那里看看,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今日那小宫女闯进去,怕是和她有关。”
方瑶不自觉地耷拉下眼皮,眼中闪过一丝情绪,不自觉抓紧了樊辰的手掌,片刻后她忽然抬眸问了另外一个话题:“你……怎么知道现在这个不是你娘?”
樊辰深吸一口气,微微绷直的身体尽量放松了些,“小时候我不懂,只知晓那人不让我叫她娘,得叫姨姨,后来……”
“后来怎么啦?”
方瑶睁着一双大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樊辰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探向她的耳后。
方瑶的耳朵有些敏感,光是视觉上的认知,就觉得耳朵开始发痒,不禁缩起脖子往后躲。
樊辰轻轻点了点她的耳后,说:“这里,她每次出现,两只耳朵这里都有一个血色的红点。”
“嗯?”
方瑶本来痒得都想发笑,听到这话瞬间忘记了自己怕痒这回事,很是诧异地问,“会不会……根本是换了一个人?”
樊辰摇头,说:“不会,我娘手腕上有条浅疤,每天都戴着一条黑白相间的链子,那人……”
他说着,突然身子一顿,接着整个人猛地挺直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