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此时无心过多回应,他的注意力被维修工身上的工作证吸引。那个工作证仿佛有着某种神秘的魔力,牵扯着他的全部心神。他一把扯过那工作证,动作干脆而果断,仿佛要从这小小的证件上扯出背后隐藏的所有秘密。工作证的照片被人为磨损过,画面模糊不清,像是被人刻意用砂纸反复打磨,只留下一些斑驳的痕迹,如同被岁月侵蚀得千疮百孔的古画。但即便如此,照片中那鳄鱼纹袖口的反光还是能隐隐约约地看清。那微弱的反光,在梁松眼中却如同一束穿透迷雾的光,让他隐隐感觉到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庞大而神秘的组织。
然而,就在梁松陷入沉思之时,地铁紧急制动发出的刺耳声响,如同尖锐的警报,瞬间划破了站台内本就紧张的空气。那声响尖锐而绵长,仿佛是金属在痛苦地呻吟,直刺众人的耳膜。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乘客们被这刺耳的声响吓得魂飞魄散,原本就惊慌失措的情绪瞬间达到了顶点。他们像是受惊的羊群,慌不择路地朝着站台另一端挤去。尖叫声、哭喊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人们相互推搡着,脚步踉跄,老人和孩子被挤得东倒西歪,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被人群挤得摔倒在地,旁边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却被后面涌来的人群差点踩踏。整个场面一度失控,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梁松的注意力被这紧急制动的声响猛地拽回现实,多年的实战经验让他像一只警惕的猎豹,
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危险信号。他迅速扭头,扫视着混乱的人群和周围的环境。
他的眼神如同雷达一般,在这混乱的场景中快速搜索着潜在的威胁。就在他目光扫过轨道对面时,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
他心中警铃大作。他深知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迟疑,当机立断翻过检票闸机。那闸机本是阻挡乘客无序进出的屏障,此刻却成了他追击路上的小小阻碍。他双手一撑,身体轻盈地跃过,动作干净利落,多年的训练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与果断。
来到轨道边缘,他毫不犹豫地踩着广告牌纵身跳下轨道。广告牌在他的重压下发出一阵嘎吱声,仿佛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落地时,他的膝盖微微弯曲,巧妙地缓冲了下坠的力量,稳稳地站在轨道上。
隧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且陈旧的气息,应急灯散发着昏黄而黯淡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一条黑色的尾巴在身后摇曳。每走一步,他的影子就随之晃动,仿佛也在随着他紧张的心情而不安地颤抖。梁松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睛如同锐利的鹰眼,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的心跳微微加速,但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清楚必须集中精力,追踪那个神秘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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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前方隐隐约约传来奔跑的脚步声。
随着深入隧道,积水渐渐漫过了他的作战靴,冰冷的污水渗透进来,寒意瞬间传遍脚底。每跑一步,他的脚踩入水中,都会溅起大片污水,污水飞溅到他的裤腿上,留下一道道肮脏的痕迹。
而此时,他肋骨处的旧伤也不合时宜地发作了。那疼痛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在他的体内疯狂搅动,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钻心的刺痛。这伤痛仿佛是一个如影随形的恶魔,紧紧纠缠着他,不断消耗着他的体力和意志。
梁松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 “川” 字,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的左手不得不紧紧按住伤处,试图通过按压来减轻那蚀骨的疼痛。但这疼痛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每跑一步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
尽管伤痛难忍,梁松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停滞。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目标 —— 追上那个可疑人影,阻止可能发生的更大危机。他深知,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自己不能有半点退缩,无数乘客的生命安全正悬于一线。
“梁队,你那边情况如何?需不需要支援?” 耳麦里传来何晨光关切的声音。
梁松咬了咬牙,强忍着疼痛,回答道:“我还撑得住,暂时不需要支援。那家伙就在前面,我不能让他跑了!” 他的声音虽然因为疼痛而有些颤抖,但却依然坚定有力。
随着追击的继续,前方那奔跑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梁松心中一阵激动,他知道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了。他拼尽全力,加快了脚步,尽管每一步都伴随着肋骨处的剧痛,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
污水不断溅起,打湿了他的脸庞,汗水也顺着额头不断滚落,与污水混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