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赶紧走到他身边,查看他的伤口:“都流血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得赶紧处理一下,不然会感染的。” 说着,他从身上掏出急救包,小心翼翼地为何晨光处理伤口。
何晨光看着梁松专注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梁队,多亏有你。这一仗咱们打得不容易,但总算是把敌人打跑了。”
梁松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说道:“是啊,不过敌人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咱们还得小心。”
何晨光胳膊上缠着简易包扎的绷带,与梁松相互搀扶着,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朝着不远处的卡车缓缓走去。战斗虽已暂时停歇,但战场上刺鼻的硝烟味依旧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人喉咙发痛,脚下满是弹壳、碎石和敌人留下的杂物,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卡车静静停在原地,车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像是一头受伤的巨兽,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惨烈战斗。两人走近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司机呢?” 何晨光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地问道。
梁松没有作答,只是加快了脚步,几步冲到驾驶室旁。当他看到驾驶座上的司机时,心猛地一沉。司机身体歪倒在一边,胸口满是鲜血,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已然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他的双手还紧紧握着方向盘,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想操控卡车带大家脱离险境。
“怎么会这样……” 梁松眼眶泛红,一拳重重砸在卡车的车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满心懊悔,觉得自己没能保护好战友。
何晨光走上前来,看着司机的遗体,心中一阵悲痛。他缓缓低下头,默哀片刻后说道:“梁队,他是好样的,为了咱们,他拼到了最后。”
梁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咱们不能辜负他的牺牲,得把他的遗体带回去,让他落叶归根。”
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司机的遗体安置在卡车的后座,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这位英勇的战友。随后,梁松坐上驾驶座,握住那还带着司机余温的方向盘。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心中的悲痛,转动了车钥匙。
发动机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终于艰难地启动了。梁松缓缓踩下油门,卡车摇晃着驶离了这片血腥的战场。
“梁队,接下来咱们就回基地吗?” 何晨光在后座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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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松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何晨光,点了点头:“嗯,回最近的基地。到了那儿,咱们能好好处理伤口,也能给司机一个妥善的安置。”
卡车的引擎发出低沉而吃力的轰鸣,轮胎重重地碾过坑洼的路面,每一次颠簸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头。坐在后座的伤员被颠得浑身一颤,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那声音微弱却揪着每个人的心。
梁松紧咬着牙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一只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努力保持卡车在这崎岖道路上的平稳行驶。可每一次车身的晃动,都让他的心猛地一揪。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按住飞行员不断渗血的伤口,殷红的鲜血透过他的指缝,一点点洇湿了他的手掌,黏糊糊的触感让他心急如焚。他的眼神中满是焦虑和坚定,不断在后视镜和前方道路间切换,生怕错过任何一处危险。
“梁队,飞行员他……” 何晨光坐在副驾驶座上,声音有些发颤。他紧紧地把狙击枪横在膝上,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枪身,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一些力量。他的眼睛如同警惕的猎鹰,不停扫视着两侧荒芜的原野。荒野上,枯黄的野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偶尔几只乌鸦被惊起,发出刺耳的叫声,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梁松深吸一口气,目光依然紧盯着前方,声音却难得地温柔:“撑住,再坚持一会儿,到基地就好了。” 他的话既是说给飞行员听,也是在给自己打气。他能感觉到,手下的伤口仍在不断渗血,每一秒都像是在和死神赛跑。
何晨光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知道,在这危机四伏的荒野上,随时都可能有敌人的埋伏。
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敌人说不定正伺机而动,准备给他们致命一击。
突然,一阵沉闷的轰鸣从远处隐隐传来,起初如轻雷滚动,在这寂静的荒野中显得格外突兀。何晨光的耳朵瞬间竖起,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