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及时处理,飞行员随时都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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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压下内心如汹涌波涛般的焦虑,迅速环顾昏暗的厂房,目光最终落在角落里那堆锈迹斑斑的机器上。那些机器像是被岁月遗弃的巨兽残骸,表面的铁锈层层剥落,在地上堆积成暗红的粉末。
他几步跨过去,抬脚踢开横七竖八散落在旁的几个空油桶。油桶在地面上滚动,发出沉闷而空洞的声响,在寂静的厂房内回荡。很快,一块还算平整的空地被清理了出来。梁松蹲下身,伸手轻轻触摸地面,确定没有尖锐杂物后,便迅速回到卡车旁,小心翼翼地将飞行员抱到这块空地上安置好。
此时,飞行员因疼痛而不断扭动着身躯,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痛苦呻吟。梁松咬了咬牙,心一横,猛地扯下自己袖口的布条。那布料粗糙,带着他汗水的咸涩味。他将布条缓缓塞进飞行员嘴里,轻声说道:“兄弟,忍着点,这会很疼,可咱得把弹片取出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传递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说完,梁松从腰间抽出匕首。那匕首历经战火洗礼,刀身闪烁着冷冽的光。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手保持稳定。但当他的目光触及飞行员那青紫肿胀、满是血泡的伤口时,手指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他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必须冷静,这是救他的唯一机会。”
梁松缓缓蹲下,将匕首靠近伤口。刀尖轻轻触碰皮肤的瞬间,飞行员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梁松咬了咬牙,心一横,果断用匕首挑开伤口。鲜血瞬间涌出,将他的手染得通红。他能清晰地看到伤口深处那泛着寒光的弹片,深深嵌在肋骨之间,仿佛是恶魔埋下的致命种子。
每一次试图撬动弹片,飞行员都会发出痛苦的闷哼,身体也会随之剧烈颤抖。梁松额头上的汗珠滚落,滴在伤口旁,他的手因为紧张和用力而变得僵硬。但他没有丝毫退缩,紧紧握住匕首,一点点地调整角度,试图找到最佳的着力点。
终于,在经过一番艰难的努力后,梁松感觉到匕首触碰到了弹片的边缘。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挑。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弹片被硬生生地拔了出来。梁松手中握着沾满鲜血的弹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当弹片被硬生生拔出的那一刻,飞行员疼得浑身剧烈抽搐起来。牙关紧咬,使得塞在嘴里的布条几乎要被他咬得粉碎,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如同困兽般的嘶吼。
梁松见状,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深知此刻飞行员承受着怎样的剧痛,但他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悯。
手上的动作愈发迅速而果断,他迅速抓起一旁的止血粉。那是他们在这荒郊野外仅存的一点救命希望,粉末已经所剩不多,每一粒都显得格外珍贵。
梁松将最后一点止血粉均匀地撒在飞行员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上,粉末一接触到鲜血,便迅速产生反应,发出轻微的 “滋滋” 声。
他的手因为长时间高度紧张而微微颤抖,但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焦虑,尽可能平稳地操作着。紧接着,他抄起绷带,一圈又一圈地死死缠紧伤口。每缠一圈,他都用尽全身力气,仿佛这样就能把飞行员从死神的手中多拽回来一点。
“撑住啊,兄弟!咱可不能在这儿倒下!” 梁松一边包扎,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战友深深的关切和期望。
就在梁松全力救治飞行员的时候,何晨光一直警惕地守在屋顶。他像一只机警的雄鹰,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厂房周围的每一寸土地。
夕阳的余晖渐渐黯淡,将整个荒野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暗红色。远处的山峦轮廓模糊,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何晨光的心跳始终保持着一种紧张的节奏,每一声细微的动静都能让他的神经瞬间紧绷。他的手紧紧握住狙击枪,手指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当他看到几只飞鸟突然惊起,朝着远方慌乱逃窜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然而,越看他的脸色越凝重。他看到了荒野中隐隐约约的脚印,那绝不是普通动物留下的,很有可能是敌人追踪而来的痕迹;还看到了远处升腾起的一缕缕可疑的青烟,像是有人在那里集结或者准备行动。
何晨光深知,他们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周围充满了潜在的威胁。他不再犹豫,迅速起身,动作敏捷地从屋顶跳了下来。
落地时,他的双脚稳稳地站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梁松听到声响,抬头看向何晨光,眼中满是期待。
何晨光快步走到梁松身边,脸色阴沉,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低沉而急促地说道:“梁队,周围不安全。
黄昏如同一位迟暮的画师,用那日渐黯淡的色彩,缓缓为这废弃厂房勾勒出一幅沉重而压抑的图景。残阳的光线挣扎着透过破碎的窗户,仿佛是希望的触角,却又显得如此无力。一道道光束在昏暗中切割出不规则的形状,无数细微的灰尘在其中肆意飞舞,每一粒都像是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里,不安跳动的命运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