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士兵们一步步逼近,芦苇叶被拨弄得沙沙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们的心上。梁松能感觉到何晨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再次轻声说道:“稳住,只要我们不暴露,他们就找不到。”
就在士兵们距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巡逻车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发现新线索,立即前往下一个地点!” 听到命令,带队军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喊道:“走,先去那边!” 士兵们如释重负,转身匆匆回到车上。
巡逻车的引擎声渐渐远去,梁松和何晨光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待巡逻车的引擎声彻底消失在远方,只留下隐隐约约的回音在空气中飘散,梁松和何晨光才缓缓从芦苇丛中直起身子。
他们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后,便猫着腰,脚步轻缓却又急切地朝着东边前行。
何晨光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目光在地面上来回扫视。突然,他的脚步猛地一顿,眼神瞬间聚焦在地面上那几道显眼的车辙印上。
他心中一紧,连忙伸手拉住梁松,压低声音说道:“梁哥,你看,这车辙印还挺新鲜的。”
梁松立刻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车辙,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车辙边缘,感受着泥土的湿度,沉声说道:“没错,看样子车刚走不久,这痕迹应该是朝着那片树林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谨慎与期待。在这危机四伏的逃亡路上,任何新的发现都可能意味着新的转机,也可能潜藏着更大的危险。
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小心翼翼地顺着车辙印的方向,朝着那片树林摸去。
越靠近树林,他们的心跳就越快,神经也绷得越紧。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响。当他们终于接近树林边缘时,透过稀疏的枝叶,隐隐约约看到一辆吉普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引擎还在微微颤动,发出轻柔的嗡嗡声,表明车并未熄火。
梁松和何晨光互做手势,示意保持安静,然后各自找好掩护,慢慢向吉普车靠近。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从树后传来,紧接着是一阵舒缓的水流声。原来是司机正在树后解手,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梁松心中暗喜,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他也清楚,稍有不慎就可能打草惊蛇,让到手的机会溜走。他看了一眼何晨光,眼神中传递着坚定的决心,然后深吸一口气,猫着腰,脚步轻盈地朝着司机的方向摸去。
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生怕踩断一根枯枝或者踢到一块石子。他的手心微微出汗,紧紧握住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当距离司机只有几步之遥时,他猛地加快脚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抬起右手,狠狠一记手刀砍向司机的后颈。
司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便双眼一翻,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梁松迅速伸手抱住他,尽量不让他发出太大的声响,然后轻轻地将他放在一旁的草丛里。
何晨光见状,急忙从藏身之处跑了出来,脸上既有兴奋,又有紧张。他压低声音说道:“梁哥,没想到这么顺利,这下咱们有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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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迅速俯下身,七手八脚地开始扒下司机的制服。那制服上还残留着司机身体的余温,布料带着汗渍的湿气。
梁松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他扯下衣扣时用力过猛,扣子 “啪” 地一声弹飞出去,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警惕地张望四周,确定没有异常动静后,才长舒一口气。
何晨光将自己身上湿漉漉、满是褶皱且血迹斑斑的衣服脱下,随手扔到一旁。
当他套上那身敌军制服时,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嘟囔道:“这衣服一股子味儿,真难闻。” 说着,他用力抖了抖衣服,试图驱散那股令人作呕的汗臭味。
梁松换好衣服后,对着车窗玻璃匆匆整理了一下衣领,目光在镜中与何晨光交汇,说道:“先别嫌弃了,这衣服能帮咱们混过不少关卡。
” 他的眼神里透着冷静和果断,心里清楚,这身伪装是他们眼下逃亡的关键依仗。
两人迅速钻进吉普车,梁松熟练地转动钥匙,引擎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后,欢快地运转起来。他双手稳稳地握住方向盘,轻轻踩下油门,车子缓缓驶上了土路。车轮扬起一阵尘土,在身后留下两道长长的痕迹。
何晨光坐在副驾驶座上,小心翼翼地将狙击枪藏在座位下面。那把狙击枪是他们的重要武器,是在关键时刻能扭转局势的保命家伙。
他的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暴露了他们的行踪。藏好枪后,他拍了拍座位,像是在安抚一个沉睡的伙伴,低声说道:“委屈你先待这儿,等需要你的时候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