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阿桃穿上母亲连夜缝补的粗布衣裳,一路小跑着来到清平镇私塾。
刚到门口,她就看见一群孩子围在那儿指指点点。
“听说今儿要来个女娃念书,这像什么话!”一个胖男孩撇着嘴说。
阿桃攥紧了衣角,心里有些发慌。
就在这时,私塾先生郑夫子走了出来,他白须飘飘目光和蔼,“都愣着干嘛?既然皇上有令,女子能入学,那阿桃以后就是你们的同窗,都得好好相处。”
在郑夫子的带领下,阿桃走进了私塾,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崭新的书上。
翻开第一页,阿桃深吸一口气,墨香混着春日的花香,沁人心脾。
女孩的指尖摩挲着泛黄的书页,目光透过糊着薄纸的雕花窗棂,投向远处云雾缭绕的青山。
窗外,燕子拖着剪刀似的尾巴,轻快地掠过波光粼粼的湖面,自由的气息仿佛透过窗缝,悄然钻进了这小小的私塾。
自由。
自由二字,是多么的令人心驰神往,在过往的岁月里,它如同遥不可及的星辰。
如今却因一纸诏书,变得触手可及。
曾经,阿桃只能在狭小的院子里,看着兄弟们蹦蹦跳跳地去私塾,自己却被困在家中,与锅碗瓢盆为伴。
洗衣、做饭、打扫,日复一日的琐碎家务,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禁锢着她对知识的渴望,余下未有观看天幕中大姐姐之时得以喘息。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从这天起,清平镇私塾的朗朗书声里,多了一个清脆的女声。
往后,只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