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飞也跟着笑了几声,“小人非是夸夸其谈之人,实在是佩服押司的练兵之能。小人以前在襄阳厢军里从军,见识过不少军阵之事,但还从未见过押司这样的兵呢。”
张文远哦了一声,他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流落江湖了,这个时代的厢军除了打仗什么都会,而且最擅长做生意了,他运送的那一批南货多半是厢军将领的财产,但却被他打了水漂了,回去以后肯定要吃瓜落,所以他干脆就亡命江湖了。
按下此事不说,张文远又和他聊起了大宋的军队,邓飞道,“咱们大宋的厢军确实不咋样,严格地说都不能称为军队,中央禁军和北军也不行,只有西军堪称精锐。”
张文远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对,我们郓城离梁山泊太近了,时常受到滋扰,济州的厢军不堪一用,否则我也不会下大力气操练乡兵了。”
邓飞若有所思地道,“哦,押司练兵原来是为了防备梁山贼寇啊!”
“是啊,太祖曾经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我们郓城离梁山泊太近了,不可不防备啊!”张文远本来是看着远处正在操练的士兵的,说到这里就突然转过头看着他,“你既是习武之人,想不想上去试试他们的身手?”
邓飞摇头道,“这些人都是新兵,我怕伤了他们的自尊心。”
张文远不以为然地道,“没关系的,俗话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帮人才练了几天就无法无天了,觉得自己了不起,你正好去杀杀他们的锐气,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听他这么说邓飞也就没话说了,到兵器架上取了一根长枪,摘掉枪头,道,“既然押司有命,那我就和他们较量一下!”
张文远带着他来到阵前,大声介绍道,“你们眼前的这个好汉叫邓飞,祖上几辈人都是朝廷的将官,今天我把他请来考校考校你们,你们谁敢出来和他较量一番?”
显眼包黄度举手道,“我来!”
张文远大喜,心说我正想让他好好地揍你一顿呢,结果你自己蹦出来了,那就别怪我腹黑了。
“邓兄弟乃是猛将的坯子,你可以带上你的队员列阵迎敌。”
张文远本是好心提醒他一下,哪知这货却不领情,跨步上前挺矛就刺,但矛头还没碰到邓飞的身体就被他一枪杆捅在了胸前。黄度大惊失色,连忙变招格挡,但还是晚了一步,大腿上又被抽了一下,火辣辣的疼痛感顿时传遍他的全身。
“啊呀呀呀,俺跟你拼了!”
“滚下去!”张文远连忙喝住他,“来三个人结阵迎敌!”
三个大胆的士兵结成三才阵把邓飞围在了中间,他却一点儿都不慌张,先试探性地攻击了几招,大体清楚了三人实力,然后突然出手,一个虚招攻向正前方的乡兵。那乡兵连忙举矛格挡,但邓飞却并没有死缠烂打,反而陡然回身,一枪杆捅在了身后来助阵的乡兵的大腿上,那乡兵顿时抱着大腿委顿下去,三才阵缺了一角,剩下的两人也很快被他解决掉了。
张文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大声喝道,“下去,再来两组!”
面对六个人的攻击,邓飞依旧不慌不忙,沉着冷静地应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解决了两个人,六合阵也就变成了四方阵,没多久又变成了三才阵,然后再次变成了鸳鸯戏水阵,最后全军覆没。
胡炎见邓飞大杀四方,早就按捺不住了,带着一个排的人亲自上阵,面对二十八个人的围攻,邓飞解决掉七八个人以后自己也受创多处,最后无奈地败下阵来。
“厉害,厉害,押司的阵法果然厉害。”邓飞扔掉手里的长枪,“邓某以前在光化军的时候一杆长枪可敌百人,如今却被押司的三十个乡兵击败了,押司练兵只能在下实在是佩服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