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洪知府被带着前往齐府的前厅。
这是他第二次进入齐府了,被带到前厅时,除了一开始有个老仆给他上了碗茶后,前厅就只有他一个人。
而前厅外的门口,有两个侍卫把守,让洪知府在前厅也不敢四处走动。
只是等了半个多时辰,也不见齐令珩前来。
洪知府又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到前厅门口,对门口的侍卫问道,“不知,齐王在不在府内。”
两个侍卫看都没看洪知府一眼,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洪知府只得又回了厅内坐着。
又过了盏茶的功夫,齐令珩才带着齐焰珊珊迟来。
“下官见过齐王殿下。”洪知府对着齐令珩行礼道。
“嗯,今日洪知府来齐府找本王所为何事?”齐令珩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立即有仆人送上新茶。
“下官来是为了宋家那案子。”待齐令珩坐下,洪知府这才堪堪坐了半个位置。
“昨日在堂上不是审清了么,怎的?宋家要翻案不成?”齐令珩端起茶盏,用茶盖浮了浮茶碗上沿。
清脆的茶盖碰撞声在寂静的厅内响起,震的洪知府心头一颤。
小主,
洪知府立即起身躬身说道,“不是宋家要翻案,这案子那日确实审清了的。”
“那还有什么要说的?”齐令珩放下茶盏,侧头看向洪知府。
“这,就是那宋家父子竟是在牢中自戕了。”洪知府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回道。
齐令珩看向洪知府没有再问,等着他先交代。
洪知府只得又擦了擦脸上的汗,颤声说道,“宋家家主昨日被带去大牢后,就开始在牢中大喊冤屈。”
洪知府抬眼看来齐令珩的面色,看不出异常,这才继续说道,“昨日聚集在堂外的百姓中,有几人到了府衙为昨日之事做了证,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呵呵,下官为官多年,任上还不曾有过一起冤假错案,定是不会办错了这次的案子。”
“您可能还有所不知,这宋家本与下官是姻亲关系,下官的夫人就是宋家家主的妹子。
不过下官那夫人向来老实本分,我也是没预料到她兄长竟然养出这么一个敢以下犯上的儿子来。
所以,昨日在堂上看到是宋家人对齐王和公主不敬,下官着实也被惊到了。
昨日,宋家人被关进大牢后,竟是叫嚷着自己冤枉,还一直让下官去牢里,他要当面和在下,将昨日街上的事再说一遍。
在下思量着,这事已经定了,就没去牢里与宋家人见面。
许是觉得自己叫冤无望,这宋家主竟是在牢里就疯了,先将自己的儿子勒死后,又用腰带将自己勒死在牢房的狱门上。
今日,宋家父子自戕一事,不知为何又传入下官那夫人的耳中,没想到下官夫人竟然也随了她兄长一起去了。”
站在齐令珩身后的齐焰,听着下方洪知府声泪俱下的讲述着家中的事情。
看着洪知府那表情,要是普通人见到,一定以为这洪知府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先是大义灭亲,又对自家娘子一往情深。
可见多了这种事情的齐焰,怎么会不知,那宋家人的死,应该就是这洪知府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他先将宋家家主和宋家主的儿子弄死在牢里,这样一来,宋家与他之间的事情,恐怕就有些难查了。
毕竟两人是姻亲关系,这洪知府定是没少让宋家人帮他做事。
这才养的宋家人能纵马在扬州城内横冲直撞。
更是连家丁都敢肆无忌惮的持刀当街砍人。
而洪知府夫人的死,又将洪知府和宋家人的关系撇清了。
今日一早,齐焰除了打听昨日在画舫那边听到的消息,还特意打听了下,这洪知府与宋家的事。
据说洪知府虽娶了宋家女为正房,可这正房却是没有给洪知府生下一儿半女。
洪知府说的自己都口干舌燥了,一直没听到齐令珩再问话,他将话都说完,直到没什么要交代的,这才再次抬眼看向齐令珩。
“说完了?”齐令珩问道。
见洪知府点头,他才再次开口,“这宋家畏罪自尽,定是想要掩盖什么事,这样吧,让齐焰和你一起,去趟宋家,看看宋家是不是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是,属下定仔细搜查。”洪知府还没应,齐焰先抱拳应下。
随后齐焰走到洪知府身旁,看着肥头大耳的洪知府皱了皱眉,“还不走?”
“可,这,这宋家只是当街企图行凶,他还能犯什么事?”洪知府此时背上的沁出汗了。
昨夜将宋家父子,连同他夫人一起送走,除了要撇清与宋家的关系外,更是想就此封了宋家主的口,毕竟宋家主确实帮他做了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