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尘埃落定,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生活的齿轮重新转回了平凡的轨迹。
阳光穿过窗台的绿萝,在地板上织出碎金般的光斑,楼下的早餐铺又飘来熟悉的豆浆香气。
连街角的流浪猫都懒洋洋地趴在车棚顶打盹——所有曾被忽略的日常细节,此刻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温柔。
唯有张龙飞一家人,他们像两枚生锈的钉子,偶尔在深夜的梦境里隐隐作痛。
哈北的冬天总是来得格外汹涌,当屋檐下的冰棱挂上第三茬时,整座城市已变成一片苍茫的雪国。
小朵呵着白气扫雪,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像缀了串碎钻。
我在屋内摩挲着行李箱的拉链,目光掠过衣柜顶层那个落灰的鞋盒,里面静静躺着半卷医用纱布,还沾着去年深秋的血迹。
“小六子,暖宝宝塞进行李箱没?”
小朵的声音裹着寒气撞开房门,她鼻尖冻得通红,发梢挂着未化的雪花,像戴了顶晶莹的冠。
我应了声,将最后一本相册塞进背包夹层,触到内袋里那叠泛黄的车票。
那是我们辗转各地时的痕迹,如今即将踏上南下的旅程。
没错,我们两个即将南下,去告诉张龙飞,我们的好消息。
同时也是赶在年底之前,去一趟濠江,见见齐岚和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