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龙飞的墓碑前,三根香杆歪歪斜斜地插在土堆里,蜡泪凝结成浑浊的琥珀状,还沾着几片未化的霜花。
灰烬堆里残留着零星的火星,青烟袅袅升腾时,几片冥币的碎屑打着旋儿落在碑前的石狮子上。
我们踩着枯黄的狗尾草走进墓地,松针混着潮湿的泥土在脚下发出绵软的声响。
“看来,他们比我们先过来了。”
小朵的声音裹着薄雾般的温柔,她蹲下身拂去墓碑上的青苔,指尖触到“张龙飞之墓”几个字时微微发颤。
我望着灰烬里半卷未燃尽的黄纸,边缘焦黑卷曲的模样,突然想起他在执行任务时含着棒棒糖的样子。
打火机擦出的火苗在寒风中摇晃,我把点燃的蜡烛稳稳按进土里,蜡油滴在冻硬的地面上,瞬间凝固成蜿蜒的溪流。
两根香烟斜插在坟前,袅袅白烟与烛火纠缠着升起,恍惚间竟像是他又站在面前,嘴角叼着烟痞笑着说“初六爷,你来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龙飞兄弟,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说完这句话,喉头突然发紧,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像块烧红的铁。
山风掠过松林,枯叶簌簌落在肩头,那些并肩作战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我们的兄弟,一个也没少,反而还多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