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友就他手底下那帮兄弟,像钟子、严涛、严谨、伟峰、张建斌这伙人,是挺猛,各顶各的敢抬枪就崩人,可到了这儿,人家那边哐哐撂倒你两个,你还能咋叫唤,还喊着“腿我给你掐折了,脑瓜子给你打碎了”,就这么硬着头皮来了。
到了广州,张德友直接就把电话打给刘宝纯了,电话一通就问:“宝纯,搁哪儿呢?”
“老大,你们到了啊,老大,你们在哪呢?”
“他妈的,我们现在在这,这是什么地方啊,什么西路。”
“行,大哥,你搁那等我,我现在我就过去,我找你们去。”
“行了。”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这一路上那可真是人困马乏,你想想开了多长时间的车,赶到广州那是一路上也没休息好,也没咋吃好。
但张德友这时候心里就一个想法,啥呀,什么三孩,什么宝玉的,我必须得干你们。
等跟刘宝纯碰着面了,刘宝纯又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当然了,张德友老六他也不可能就听刘宝纯的一面之词,非得得到番禺去看看那些买卖,瞅瞅那些场子啥样了。
这一去看,我操,那酒吧被砸得那叫一个惨呐,一个字儿,“惨”就完事儿了。
那几个夜总会也都够呛,想再开业,不拿钱好好装修根本就开不了。
里面那些设备啥的都得换新的,那“五连子”崩的,“哐哐”“噼里啪啦”的,那音响设备、控制室、音箱啥的,都给打得稀巴烂了,你还咋开业呀,还开个嘚了。
而且娱乐行业这玩意儿,让人砸完了想再火起来那可太难了,为啥呀?
客人都被吓跑了,人家是来消费的,又不是来玩命的,你这啥买卖,啥地儿啊,到这儿唱个歌、玩个啥的,哐哐拿枪崩,下回谁还来呀。
再一个,养了这么多年的丫头们,全他妈给打跑了,都跑到别人家厂子里干活去了,你一个电话就能把人叫回来呀?
就算你重新找鸡头,想把这帮女孩再找回来,那不得有个过程嘛,而且好几家夜总会,上哪整那么多姑娘去,对吧?
你瞅这时候,张德友这边一抬眼一瞅,“来来来,把电话给我,把电话给我,”
“大哥,那啥,就是那个叫三孩的电话。”
咱就说这张德友,也就是大伙嘴里的老六,你还真得佩服他,别的先不说,这人多少沾点儿古典流氓那味儿,干啥事儿都讲究个光明正大的,要干仗那必须得正儿八经约一下子,然后再开干。
这说着就把电话拿起来了,“喂,是三孩吧。”
那头三孩一听,问:“你他妈谁?”
张德友一听,“我谁?我跟你说,我他妈是刘宝纯的大哥,天津的河西老六!!你啥意思?
来,刘宝纯呢,我问你刘宝纯搁哪儿呢?
刘宝纯搁哪儿呢?你不挺牛逼吗?你来咱们番禺这个水产市场后院,我今儿个就在这儿等你,宝纯也在这儿呢啊,你要是真牛逼,咱俩就碰一下子,老弟我今儿个要是把你给揍趴下了,我这些个损失,你他妈都得给我补上,听没听着?反过来你要是把我给干了,我他妈连个屁都不放,我领着我这帮兄弟,立马就退出广州,退出广东,回他妈天津,听明白没?”
那头三孩也不含糊,“行,冲你说这两句嗑,你是那个,你等着我,我指定过去。”
张德友一听,“行,我他妈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