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认真了,您可别生气。”天竞忽然敛了嬉笑,指尖一翻竟从袖中抖出柄寒光凛凛的柴刀。她抬眸时眼尾还沾着松针碎屑,眸光却亮得惊人。
“小袖袖,好了,停下来吧。看好了她是怎么挥刀的。”白月挥手,示意白钰袖停下马步。见她仍绷着劲,又轻笑补了句:“马步扎得够瓷实了,再练该把地砖踏裂了。”
“嗯。”白钰袖轻应一声,指尖拂过汗湿的额发,在晨光中划出一道晶莹的弧线。她悄悄活动着发僵的腿脚,却仍保持着挺拔姿态,像株青竹似的立在白月身侧,只是眼角余光总忍不住往天竞那边瞟。
“反归正藏以易形。”天竞忽的敛了嬉笑,手腕轻转间柴刀竟发出清越龙吟。刀锋骤然绽出三尺寒芒。但见那刀光初时如游丝戏柳,倏忽化作银河倾泻。一招未尽一招又起,刀势连绵似春江潮涌,锋芒交错若雪山崩云。刀刃过处,碎木未落便已成材,转眼间竟在地上垒出个精巧的躺椅骨架来。
“这个您坐上去。”天竞收刀而立,指尖轻抚过躺椅流畅的弧线,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她突然屈指一弹扶手,"保证比云锦堆里还舒坦。"
白月眼波微转,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叩,那躺椅竟自动摇晃起来,椅背缓缓后仰至恰到好处的弧度。天竞得意地扬起下巴,却见白月忽然蹙眉。
“咔嗒。”机关轻响,椅背突然又往后多仰了三寸。白月整个人几乎平躺下来,发梢都垂到了地上。
“诶嘿,失误失误……”天竞干笑着往后挪步,“那个……弹簧好像装反了……”
“你存心的吧。”白月斜倚在过仰的椅背上,银丝流泻如瀑,眸光却凌厉如刀。她指尖轻敲扶手,每一声脆响都让天竞缩一下脖子。
天竞后背已经贴上了院墙,手里还攥着个可疑的机括零件:“哪能啊!这、这是按大匠传第三卷……”声音越说越小,“……反着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