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瑾死死攥着莫姨的酒袋,指缝间漏出的酒液渗进掌心,辣得她皱眉,却不肯松开分毫。
泪水大颗大颗砸在酒袋上,惊得远处的沙鼠都停下了脚步,莫姨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不舍,却还是轻轻掰开她的手指 —— 不是推开,而是将酒袋塞进她怀里,用染血的指尖替她勾好系带。
“睡吧,小瑾。” 莫姨的灵力化作温柔的光,轻轻笼罩住惊瑾。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惊瑾听见莫姨的叹息,像一片羽毛落在心尖:“大家保你,只是希望你活着,活着就好……”
在意识中,惊瑾耳畔还回响着莫姨最后的叹息,惊瑾眼眸还是控制不住流下透明的泪水。
莫姨抱着昏迷的她,脚步踉跄地穿行在阳落城纵横交错的巷道里,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又破碎。
惊瑾的视线如同隔着毛玻璃,却在瞥见街角商队的瞬间骤然清晰 —— 为首的女子摇着鎏金折扇,鬓边的红宝石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正是惊婉依。
莫姨贴着斑驳的土墙缓缓蹲下,粗糙的指腹最后一次抚过惊瑾的眉眼,喃喃自语:“以后你会有新名字了也代表新的生活。” 她掀开木箱暗格时,惊瑾看到她掌心的血痂蹭在箱沿,在深褐色木纹上留下暗红的印记。
随着箱盖合拢,惊瑾在意识里记忆也跟着陷入彻底的黑暗,却仍能听见莫姨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回响,越来越远,直到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沙声吞没。
那时候的惊婉依正值双十年华,可这倾国倾城的容貌下,却藏着颗视钱如命的心,她数钱时的眼神,比看稀世珍宝还要炽热,指尖抚过银票的纹物,仿佛在触碰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在鬼城,人人皆知惊家这位惊小姐是尊惹不起的活财神。